这天,青萍书院散学后,大部分学童拿出自己的纸鸢,成群结队地到书院不远处的空地进行一天中盼望以久的活动——放纸鸢。
只有姜雷生一人手里拿着柴刀,肩上扛着扁担向青萍山上行去。
从姜雷生行色匆匆的样子,和他眉眼间那少有的成熟,可以看出他已经在他这个年龄,过早地承担起了不属于他的责任。
来到山上,姜雷生挥着柴刀,很快就打好了一捆柴,捆绑好后,他坐在自己打的柴上,取出水袋,一边擦了一把汗,一边大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水,姜雷生刚刚肩起那担柴准备下山时,突然山中狂风大作,乌黑的云也从四面八方突然涌了过来,肆虐的狂风吹得树木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瘆人极了。
姜雷生看了一眼天色,眼中露出一股恐惧之色,然后大步向山下跑去。
刚跑出不到三十丈,“喀嚓”一声惊雷响起,随后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姜雷生用手抹了一把被雨水打到眼前的湿发,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向平时经常与学童们一起玩耍的祠堂跑去。
姜雷生跑到祠堂门口时,已经被雨水打透了,他费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祠堂内十分昏暗,几乎不可辨别东西。
姜雷生凭着感觉来到平时大家放火折子的地方,找出火折子点亮了祠堂内的蜡烛。
幽黄的烛火渐渐从暗到明,在微风中摇曳,光影摇荡,在祠堂中倍添阴森感。
突然一阵铁器撞击声破空传来,接着呼喝叫骂声透过狂风暴雨传进了祠堂中,给这阴森晦暗的祠堂又增加了几分的恐怖!
“轰!”一声炸雷响起后,那兵器撞击声消失了,只有那暴雨扑天盖地落下的声音还在沙沙地响着……
“小娃儿,快走!妖物就要为祸人间了,青萍镇将首当其冲,快回去传讯!”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祠堂内的门边响起。
姜雷生抬眼看去,发现在祠堂门口倒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那声音正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
姜雷生看到那人满身的鲜血,惊悚得有些结巴道:“我……”
那人道:“忘了,你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也罢,那老夫就送你回镇,希望老牛鼻子能早点到,不然,这全镇之人就……唉……”
话声一落,姜雷生只感到自己的身体竟然飘了起来,同时一个声音在耳边道:“闭眼,很快就会到镇中,然后快通知大家避难,快!”
姜雷生感到身体在空中飞,雨水在不停地向自己的身体里灌着,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打起抖来。
“孩子,这是一张引雷符,只要在你遇到危险时大呼三声天雷助我,然后将这符抛向对方,天雷就会前来相助!收好了!”话声中姜雷生感到怀中一热多了一个东西。
还没有适应那飞的感觉,姜雷生就感到身体一顿,落到了地面上。
举目一看,自己正在距离自家不远之处。
“大家快跑哇,有妖怪要屠镇了!”姜雷生张口大喊起来。
姜雷生那尖厉的声音在风雨中传得老远,很快镇子中的人家就有了反应。
边喊姜雷生边向家里奔去,到了自家门前,他“砰”的一声推开门冲进了里。
正在灯光下纳着鞋底的黄氏在儿子冲进来时,被吓了一跳。
“雷生,你的气色怎么这么不好?出了什么事?”黄氏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毛巾走过去为姜雷生擦着雨水道。
姜雷生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蛋因为过速奔跑充血而变得通红,微微平复了一下道:“娘,我们快走,有妖怪要屠镇,快!”
“什么?雷生你没有撒谎吧?快详细地对娘说一下!”黄氏听后急道。
于是姜雷生把自己刚才遇到的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黄氏被他说得神情变得极为严肃,连续追问了几次细节,才算弄明白,知道儿子不敢在这点上说谎,娘俩刚要动手整理细软和能拿走的东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厉啸之声,那声音直透人的耳膜,让人从心里产生一种恐惧之感来。
“糟了!”
黄氏眼中精光一闪,一股凛然之气猛地出现在她脸上,双手在床后壁橱一按,从里面取出一把宝剑来,然后从枕头下取出一个绸袋递给了姜雷生。
看儿子接过了绸袋,黄氏道:“儿子,这绸袋一定要收好,十二年了,这里边是你生母留给你的信物,有机会一定要找到他们!你的身世一定不同凡响,等下娘将那妖物引开,你一定要逃出去!”
“娘!生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到黄氏的话后,姜雷生如遭雷击一般,脑中嗡嗡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