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景箫和归仁终成正果,她也总有一天要退位让贤。皇后的位置,看上去夫妻恩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其中心酸,大约只有她们几个坐上位置的女人才会懂吧?
国后为了燕北莫,以身殉国,她爱的已经不是这个男人,而是爱上一个国家。这很难,也许是这个男人太值得爱了。
像从前的冷沐风,现在的燕北莫。或许是这些男人已经没有让她们爱下去的必要了,然而陷得太深不能自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傻事。
燕北莫跳到了君清离的身边,幼稚的口吻,幼稚地拉扯她得衣袖:“累了,休息啊?”
他说君清离累了,让她休息,清离微笑以对。
“休息,还没有最后获得自由,怎么休息,来,楼兰的消息有没有,快给本宫看看。”
燕北莫点头,非常乖巧地将身上关于楼兰得密报呈上来。是修音的自己,展开纸条,秀气的字体,君清离一看就能认出来。
“什么?”
燕北莫的眉头一皱,蹲在清离的眼下:“不要不开心!”
“你都能看出我的不开心?”
清离用手紧紧攥着纸条,上面说,御医聊天之际,透露了她产前抑郁的症状。说起了治疗的方法……竟然是休妻!
休妻,休妻二字,在她脑袋里来回乱窜。
这么晚了,挑灯看信的也就她一个了。赵公公不知所以,看是苗儿没在身边,便在门外问道:“皇后娘娘何事,怎么还不睡下?”
“没事儿,有劳赵公公了,今日不必在外面侍候了。”
“是!”
赵公公带走了外面的人,燕北莫在屋子里面陪着她。这大晚上的,知道这个消息她还怎么睡?
冷沐风是为了给她治病,才将她休戚。大约这封密报的内容,便是如此。这个人,从来都是动心思的。只不过这一次不能让她看见也是一桩心事。
清离舒了口气,那日见他的闷气也消散了不少。“他还知道本宫,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你说,是不是应该原谅他?”
燕北莫生气了一般,这是无来由得胡闹,他上前就紧紧抱住了君清离,撒娇一样摇着头:“不要,不要原谅。”
“每个人都值得被原谅,你我他为什么就不行?”
清离反问过后,拍拍燕北莫的手肘,他才慢慢将她放开。清离开门,燕北莫就乖乖蹲到门口去了。
她没有睡的意思,燕北莫就是死活不走,即便是熄了蜡烛,她也能透过月光,分辨他在窗纱上的身影。清离想啊想,怎么才能回到冷沐风的身边,心里又能放下那些烦心事儿呢?办法是有的,只是还需要费些力气。
楼兰的那道天然屏障,不是冷沐风或者她可以掌握的,只有积极应对。对了,阴阳诀中,应该有记载。
君清离闭目调息,坐在床上,回忆起阴阳诀中的内容。
天蒙蒙亮,一声怒吼,从养居殿里面传了出去。
冷景箫衣衫不整地拔出碧落黄泉剑,剑拔弩张地看着归仁,“滚!”
归仁站起身,看着他惊恐得表情,似乎这个时候,她才能够马上感受到君清离所说的男人靠不住的那些微词。好像君清离走在前一步,已经看到她的结果了。
但归仁又和她不是一样的女子,她拽起掉在地上的被单,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朝着冷景箫的剑锋走了过去。
“臣妾不。”
她头一次拒绝冷景箫,竟然是因为滚这个字。
冷景箫似乎也为之动容了一下,归仁从未拒绝过他,从他亲自将她送入君府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顺从着他的命令。
“臣妾侍奉君王,无微不至,不知道何错之有,引了皇上您大动干戈!”
冷景箫将碧落黄泉剑手在身后,坐在床上,回想着昨日的兴奋。他以为那是和君清离,那是占为己有的喜悦,还有丝丝地爱慕。可睁开眼睛,究竟梦空一场。
“臣妾爱皇上也是错吗?”
君清离整装推门,自己自顾自进来。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下眼袋黑黑的。她开口解释:“是臣妾,这件事情,皇上不能怪妹妹。”
冷景箫无奈:“你明明知道朕的心思,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没什么事儿,皇上的心思,是想开枝散叶,后宫雨露均沾,应当的。来人,将娴妃娘娘送到本宫宫中静养。”
归仁穿好衣服,大大方方跟着君清离的人离开了。
冷景箫却像是抽干了所有的力气,爬在床上,看着君清离:“你什么意思?疯女人,朕多爱你,多想将这一次留给你,你知道吗?!”
“臣妾不知道,臣妾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不想再受生育之苦,自然也不配为仓倾国的皇后。皇上给臣妾的殊荣,臣妾铭记于心。”
清离的话,说出去,自己听着都会心寒,只是不说,冷景箫又还抱着希望。
“所以,皇后现在是在跟朕做交易吗?”
清离扬头肯定着,冷景箫站起身,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好,朕现在清楚了,只想知道,楼兰什么时候可以拿下来?”
“很快,昨日臣妾彻夜研究,已经小有成效,等着实际演练部署……”
“昨夜……”冷景箫的声音有些嘶哑甚至是憔悴,他清了清嗓子,埋怨着,“皇后竟然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朕。”
“这件事情,皇上就不要再和臣妾提了,这次走,十天半月难免,长了一年三年也未可知。皇上要好好照顾娴妃妹妹。”
冷景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