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家伙也有这么招人疼的时候。
看着眼巴巴等着他回答的鱼小雨,尉迟盛远心底一阵柔软,竟不忍看到鱼小雨失落的模样。
“没事……吧。”尉迟盛远压下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冲动,如实告知鱼安彤的情况。
“没事——吧?”鱼小雨瞪大了一双绿眸,这是什么意思?爹地的脑袋不是让那个驴踢了吧?
有见过哪家大总裁这样回答问题的吗?这该是多么不负责任他知不知道?
“……”鱼小雨咽了咽唾沫,免得把自己噎着。小脸儿愠怒看着尉迟盛远,故意的是不是?
尉迟盛远见状,不禁莞尔。
“到了!”尉迟盛远紧绷的神经,直到车子停在警察局门口,才稍稍松懈了下来。
车才停稳,回过头,哪里还有鱼小雨的身影。
尉迟盛远绿眸闪了闪,注视着鱼小雨飞快的背影,竟对母子俩的深厚感情有些羡慕。
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尉迟盛远揉着眉心,觉得自己果然是病得不轻,竟有一种当父亲的错觉。
下车,落锁,紧跟其后也大步走进了警察局。
“妈咪——”鱼小雨一进警察局的门就开始喊,边喊边一个一个房间寻找,“妈咪——妈咪——”
鱼小雨突然停下了没头苍蝇般的乱撞,绿眸骨碌碌转了几转,该在审讯室吧?不是都要做笔录吗?
看见突然闯进来的小鬼,大伙儿不禁皱起了眉,正准备发作,却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左转第二间。”
淡然沉冷的声音从身后瞟来,鱼小雨倏地转身,就见尉迟盛远脸色淡淡地站在身后。
与方才闲适自若的形象相比,这一脸的严肃深沉,显然……
真是会装逼!
鱼小雨小嘴抖了抖,垂眼,继而一脸的崇拜,笑嘻嘻道:“大叔你真帅,居然那么熟悉去审讯室的路?”
知道审讯室怎么走需要那么拽吗?莫非爹地前科大大的?
“……”尉迟盛远额上的青筋抖了抖,顿时无语。余光扫向一旁敬畏惶恐的警察,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无视鱼小雨的话,语气淡然:“梁队呢?”
谈话间,鱼小雨已经灵巧的左转,抬手去敲第二间门。
“你说说你,学什么不好学抢劫?学抢劫就算了还学劫色?劫色也就算了,出门都不看黄历的吗?居然劫到姐姐头上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额,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好像是鱼氏自产呢——”鱼小雨敲门的手停在半空,听到虚掩的门里传出的一串数落,不禁低声嘟囔起来。
感觉到身后一股冷气袭来,鱼小雨回头,顺着一排扣子往上看去,一张黑脸正垂首看着自己,两双绿眸对上。
什么情况?同样的问好出现在对方眼里,两人不约而同耸耸肩。
肉乎乎的小手推开门,迈开小短腿儿走了进去。
尉迟盛远也迈开长腿,两步便又站在了鱼小雨身后。
“尉迟总裁,您来了?”梁队见尉迟盛远进来,立马腾出一张椅子拎过来,点头微笑,“您坐。”
梁队不由得目光朝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大训特训的鱼安彤看去,心里一阵狐疑,这女人还有孩子?莫不是?
被心里的想法惊到,梁队小心翼翼偷觑了神情淡淡的尉迟盛远一眼,忍不住捏了把冷汗,幸好及时把人找着了。
“妈咪。”回过神来,鱼小雨急切地喊了一声,想要确认鱼安彤安然无恙。
鱼安彤冷冷地扫了鱼小雨一眼,做了一个安静的表情,转过头来,继续念念叨叨:“看你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是个斯文败类。你好好地做个司机不好吗?偏偏要开黑车,开黑车也就算了。还要去当强盗?!难道你不觉得对不起你家人,你的父母,你的老婆和孩子吗?堂堂男子汉大丈夫……”
作为孩子的母亲,鱼安彤最见不得误入歧途的人,这会儿显然是教育家附身了,一开腔就止不住。
梁队舔着脸赔笑,连连附和。
倒是尉迟盛远和鱼小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栽倒我手里,怪不得别人,只怪你倒霉!”鱼安彤总结道。
唉,还真是大实话,这家伙看样子真是够倒霉的!鱼小雨在心里嘀咕着。
一看鱼安彤的状态便将之前的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妈咪没事,他也就放心了。鱼小雨拍了拍胸口,一副终于可以安心的表情。
鱼安彤见对方认真地点点头,总算满意了,“说了那么久,渴死了。”
一杯水,出现在眼前。
鱼安彤伸手接过,“谢谢。”
“不必了。”尉迟盛远深锁着眉头,将低声招呼的梁队挪过来的椅子推开,递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鱼安彤喝了口水,正要继续,耳膜突然被一个低冷熟悉的声音刺激到,喉咙被什么噎了一下,转脸,便看到一张黑脸站在身后。
一直训得起劲儿,鱼安彤完全没有注意到鱼小雨和尉迟盛远的到来,就连方才梁队的谄媚都没有注意到,真是……
鱼安彤眨了眨眼,总算回过神来了。
这不是自家儿子和黑面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