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喘匀气,抬头看着这黑如墨色的苍穹。眼睛里盛着星光点点。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却还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今夜听到的,不过是报应罢了。
苍然一笑,转身往前走去,口里念到“越清河,你说你是犯贱呢,还是犯贱呢,还是……”
剩下的话全咽在喉咙里,因为她的门口站着一个人。
晋太子,夜琓。
“你回来了?”他像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句问候,淡淡温纯地道。
“是,回来了。”这一刻越清河心跳如战场上助势的擂鼓声,他怎么会在这?一时间越清河有些晕眩,更多的是心惊胆战。
“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罢。”还是温纯的声音,淡淡地抛出这个疑问。
“不……不会了……”越清河结结巴巴。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歇息吧。”夜琓点点头,对这样的回答既不意外也不意料,他说完,就让开挡在门口的位置,往他的寝宫走去。
越清河看着这个离开的人,一时间,心里竟无言以对,他在这站了多久,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去哪,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回来。他……
越清河其实更想问,阿秦说那天如果不是冯大人去给他升官也许他就带自己走了,事情为何如此之巧,难道冯大人是他特地派过去的?
她踌躇了一会,终于还是叫住那个风轻云淡的身影,“太子……你,”
太子顿住脚步,并没有回头。“嗯?”
“你不问我什么?”越清河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敢将要问的问出来,而是说了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该问的,该说的,都已经问过了,说过了。”顿了一顿,夜琓又说,“你今晚说的不会,我记在心上了,你若还想走,本宫,也是不会再放行的了。”说完,几步之外,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越清河喉头干涩,不能言语。
虫息阶沿,露明星黯,夜凉如水,并没有人登画楼,并没有花开并头,将那二两清弦尽引归去,这人轻轻淡淡只言片语,执了红尘拂尘掸去旧日尘埃。
“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罢。”
“不,不会了。”
越清河推开门,手触之处一片冰凉。不觉发现,
已经入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