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河想想觉得委屈极了,弱弱地说“要让我嫁到晋国去?万一你们交战晋国泄愤把我杀了呢?”
她好歹也是鲜活的一条小生命啊!在21世纪也是姥姥疼舅舅爱生活得快快乐乐的幸福的孩子啊!怎么一穿越没有像样坐拥江山与美人还要去做这送命的事情呢!
公主冷漠的表情这才有一丝松动,她挑起眉好笑地说:“谁说要你嫁给晋太子了?”
“那嫁给谁?”越清河吃了一惊。
“自然是越国上能稳固朝纲统治百官下能体恤民情救济百姓的寒门翰林,前新科状元,御史郎,孟陵白孟大丞相。”
公主一口气说出这些看起来非常高大上的头衔,然而越清河听着却觉出这并不是赞扬或骄傲的口气,反而,藏着丝丝的厌恶?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可惜越清河人微言轻,没等她抗议一回,公主又走了。
殿内剩下先前捧嫁衣的宫女和束月。
束月依旧是温柔的语气:“清河姑娘大喜,孟丞相可是越国举国上下待字闺中女子都想下嫁的翩翩君子呢。”
越清河:“我还没答应要嫁呢。”
一边的那个始终未出声的宫女说话了,她柳眉一竖,冷哼一声:“还由得你不嫁?”
束月忙扯了扯那宫女的衣袖,笑道“她叫潇风,我们是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这几日就由我们来照顾姑娘吧。对了,姑娘醒来这些时候了,该用膳了。”
束月说着,就行了个礼,出去传膳了。
越清河愣愣地看着这个凶巴巴的潇风,不知该说什么。
潇风看束月离开,便冷着眼说:“公主说了,特赐你在公主的寝宫里休息两日,两日后,嫁到丞相府去。”
事情就这样盖棺定论了,半点由越清河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尤其是在知道了越清河不属于如今九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之后,潇风对她的嫌弃那是不加掩饰的。 [
越清河不是九国人,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她寒窗苦读十二年,结果连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越国的文字像是中国古老的篆书一样,在中国的应试教育下,越清河连繁体字都认不全,更别说篆书了。
越清河不是九国人,还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她完全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则,不知道衣服要怎么穿,说话要怎么说,走路要怎么走,不能根据人的衣着辨别对方的身份,越清河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在这儿却连吃的菜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来到这个世界,越清河就像初生的孩童一样,什么都要从头学起。
待嫁的两天里,越清河住在公主的鎏月宫里,不迈出殿门一步,饮食起居由束月潇风并两个分别叫叠翠和叠韵的小宫女照顾着。
束月温柔细心,两个小宫女也很好说话,一个很爱害羞萌哒哒,一个很可爱天然呆。三个人对于越清河生活上的起居问题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而——
那个叫潇风的,生得俏生生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毒舌,每每奚落与嘲笑并之,冷落与鄙视并之,打击得越清河体无完肤。
越清河心里无比痛恨那个将自己穿越过来的神仙,首先让自己世界观崩溃从此走上有神论的道路,然后将自己从社会主义好的幸福生活中推向这无边的苦海里。彻底颠覆了对穿越的美好印象!
她现在居然在学习穿衣,吃饭,说话,写字。
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是,虽然说要自己代替三月公主嫁到丞相府,但从三月公主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子,只要,嫁过去,就行了。
果然古代的地位制度还是很牢固的,只要你是公主这个身份,不管你像不像,都没关系。
越清河从束月那儿得知的关于自己未来丈夫的信息:男,二十三岁,有房有车有工作政府公务员,生得是丰神俊朗,眉目清秀。喜着白衣,自小贫寒家庭出生,是靠自己的努力才得到今天的位置,在民间口碑很好,清廉丞相的美誉传遍九国。总之是各种好,越清河闲暇之时思考,神仙爷爷给自己穿越的机会莫不是让自己拣一个便宜公主的身份和一个便宜夫君过美日子?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时间证明了越清河想的,果然只是想想而已。
第三日,月黑风高,一顶小轿,轿中新娘,两眼汪汪。
越清河是个喜欢睡懒觉的人,被高考摧残的早起模式一结束,她就恨不得每天睡二十四个小时补回来,所以这日天未亮的时候,越清河被潇风以极其粗鲁的方式从被窝里拽出来时,迷迷糊糊地不知身在何方。问了句“上课了?”
“出嫁的时辰到了。”束月温柔地回答她。她还迷迷糊糊地以为在做梦,梦见有人对她说要出嫁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花轿中了,身披嫁衣,头覆盖头。
说是花轿,简直太抬举了,越清河坐在这顶最普通不过的青布小轿上,由两个人抬着,注意:是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掀开左边帘子,是束月温柔的抗拒不了的笑容,掀开右边帘子,是潇风的柳眉横竖的恫吓眼神。
越清河两眼泪汪汪——太困了,呵欠一个接一个,她不明白,为什么公主出嫁要在没亮之前,为什么公主出嫁如此简陋。
越清河越想越不安,又掀开盖头打算看一看动静,却听右边传来潇风一声低喝“别乱动~”
吓得越清河不敢动静,微微挪动身子靠到左边,刚想说话。
却听束月一贯温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