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时候越清河虽和夜琓坐在一起,但两人间冷冷淡淡的关系被众人看在眼里,都知道了这个嫁过来已经半年的越国公主并不怎么喜欢晋国尊贵的储君太子殿下,先不说旁人眼里怎么看心里怎么想,单单夜琓就觉得心里十万分懊恼了。
他觉得今天不该那样做,不该鲁莽地将越清河带出了后院子,更不应该用那样的口气和眼神对待她,也许本来就没什么事,虽然夜让心里的打算他再清楚不过了,明着不与他争什么,但在暗中一定要将可以争的属于他的东西都争过去,从前是某样赏赐,大些了就是他宫里得他心意的宫女,现如今,就成了越清河了。
如今自己行事越来越没有自持力了,竟明知道夜让的算盘还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些日子越清河不想见他,自己虽然有心想改变,但是由于政务繁忙,实在腾不出空来,所以一直没有将这事好好解决。
毕竟,连夜琓自己也不知道,竟会真的喜欢上这个太子妃呢?
这样措手不及的事情让他很困惑,很费解,但更多的是一些对与她的未来的憧憬——毕竟她是他的正妻,已经是他的人了。
可是究竟要做什么,怎么做,他就完全一片空白了,虽然她是她的正妻,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只是一个与他仅仅相识的人而已。‘
夜琓一面纠结于自己为什么会看上这个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太子妃,又一面纠结要怎么样处理以后与她的关系,心里非常煎熬。偏偏身边的人又没有什么建议好给,龙青是个马大哈,龙翎是个冷面人,大舅舅陈相是个规矩的丞相,小舅舅陈祥又是个爱看笑话的寻事人,和几个弟弟关系并不亲密,和夜礿不能说,说了越加会让事情变得混乱,而那些太傅老师们,又不便于说些这样的事情。父皇是个不管事的,母后是个淡漠性子的,都是些有心无力的事情,而作为太子,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好友。亲人,下属,佐臣,生活圈就这么大了。
所以打算宣之于口的隐秘情感,就只能靠自己默默努力寻找机会了。
夜琓心里觉得很是忧愁。他看了眼专心看窗外夜景的越清河,眼睛不知觉地挪开,望着另一边的马车车窗,打破沉默:“你畏寒,还是把窗子关上罢。”
越清河像是没听见一样,头也不抬一下。
夜琓只好再加大音量:“太子妃?”
越清河这才回过头,警惕地看过来:“干嘛?”
夜琓见她投过来的目光,不知为何突然面上发热,又不自觉地将目光挪开,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点:“本宫问你,今天你在恭王府的后院和恭王爷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越清河拧起眉,掏着耳朵,很不客气地说“你问这个干嘛?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服气你休了我啊,刚好我还想回越国了呢。”
夜琓闻言反过身,认真又郑重地说:“那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两国间联姻。”
越清河等的就是这句话,她自从被王府里的小丫头带回宴席上就一直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如何在得罪夜琓后仍旧能愉快地在他的地盘撒野。然后她在宴席上看到无数官员向封王的夜让敬酒的时候就灯泡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越清河得意洋洋地立直身:“你也知道我们是国家联姻,所以你绝对不能休我,也不能虐待我,要让我在晋宫里住得舒服舒服的,所以,以后我要做什么你绝对不能干涉我。”说完看看夜琓开始有些挂不住的脸色,马上又补救,大方地说:“当然啦,我是不会做些有损于两国利益的事情的,也不会让你难堪的,我和你二弟只是好朋友的关系,今天他生日,我只是过来送礼物的。”说完觉得这样说夜琓应该不会信,于是又说:“今天我就是去赏了个花,然后就打算给他送礼物,然后你就来了,没有要红杏出墙的意思。其实要说起来,也只是这些日子宅得太久了所以出来走走。说实话这帝都云京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