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熟悉的情景,越清河慢慢地走着,耳边却是一片片的古琴曲调,哀怨悲戚,那是宋云为她的祖国而弹奏的国殇。
慢慢地走近,走近这宫殿,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来。
接着是一个温和如月的女子声音响起,“殿下,请喝药吧。”
“拿开!”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接着是瓷器跌落到地上的声音。
“殿下……”那女子带了丝丝哀婉。
“国都没了,何来的殿下。”嘶哑的声音带着嘲讽。
那女子被这样一句话激得不再出声。
满室弥漫着草药的苦味。越清河刚迟疑着要不要走进去,突然门里的人转头一喝:“谁在外面!”
没想到他的听力这么好,越清河看着从窗子里探出头的人,一双鹰隼般犀利而铮亮的双眼。像是能看穿她一样。
“大胆!这位是我们东宫太子妃。”越清河还没说话,她身后的老嬷嬷就抢先替她报上名号。
“东宫太子妃?”眼前应该是那位燕国皇子的男人眯起了双眼,起身向她走来。
“东宫太子妃,就是那个太子的女人?”燕长吟冷冷一笑,越清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面前人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你!你要做什么!快放开太子妃!”一干侍候的宫女嬷嬷们都慌了神,然而又不敢贸然上前,只知道盯着那只青筋暴起的手,死死地掐在太子妃纤细的脖子上。
越清河被掐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觉得呼吸被扼住,再也动弹不得,她这是要死了吗?就莫名其妙死在这个燕国的俘虏皇子手上?
“殿下,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连女人也可以迁怒的人了?”一声叹息伴着伤感从燕长吟身后传来。
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让燕长吟从突然暴怒的状态变得理智了,他看着眼前绵软无力的女人,正因为他的手而流逝掉自己的生命。
他在做什么!他竟因为听到眼前这女人是那人的妃子,就起了杀意。
他猛地松开手,转过脸,沉默地看向别处。
“太子妃!”
“太子妃……”
一干宫女这才纷纷扑上前去,然而一双素白无骨的手先于他们扶起她。越清河不停地咳嗽,因生理痛感而流下眼泪。
“没事的。”越清河抬头,看着一句话救了她的命的人。
一张素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熙和的笑,很温柔,温柔地就像是仙女一样。
“我的名字是宁如月。”宁如月扶起她,“如果太子妃不嫌弃,以后可以叫我如月。”
果然是像月光一样温和的气质呢。
越清河在心里呆呆地想,宁如月将她扶起,带到屋里,为她被勒红的脖子上药。动作轻柔,那药涂到脖子上,清凉无比。
很快,痛楚就压下去,消失不见了。
越清河环顾四周,发现这间房子里,全部都是装药的瓶瓶罐罐。各种草药摆放在案台上。
察觉到她的目光,宁如月微笑着解释,“我是一个大夫。”
越清河的目光顿时变得钦佩了。医者父母心,自然要救下她,“如月求太子妃答应一件事。”
上完药,宁如月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事?”
“如月希望太子妃不要计较今天发生的事情,自从,自从殿下他来到这边后,情绪就经常失控,其实并不是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