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林靖阳就没再去抚远将军府了。根据曹知府的提示,他带着几个亲兵,在城东打听那个姓商的。晚上回来,就跟着江婧娴找来的人学说本地话。
广东这边,不比怀庆府,那儿就算是说本地话,连蒙带猜的,林靖阳也能听得懂,可在这边,十句话有十句话听不懂,可大部分的人,说的还都是本地话,所以,林靖阳也只能跟着学。
江婧娴比较用功,时间也多,学的就比较快,一个月就能和人打招呼,说几句闲话什么的。有空了,就带着阿珠出门,到铺子里和掌柜们聊聊天,买点儿东西什么的,慢慢的,长句子也能说了,说的还挺溜。
等她去找林靖阳炫耀的时候,林靖阳才公布了大消息:“再过一个月,指挥使衙门就要建好了,到时候,我先过去,你在这儿守着……”
江婧娴大惊:“你不回来了?”
林靖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一点儿,赶紧补充:“自然不是,我晚上还是要回来的,只说一日三餐,都是在那边了,你派人送过去就行了。”
江婧娴这才放心,笑眯眯的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这都一个月了,我只瞧着你天天出门,可是见到了抚远将军?”
林靖阳笑了一下:“抚远将军是没见到,但是将军还是见了几个的,现在可不是我着急的时候了,你且放心吧,这外面的事情,自有我担着,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睡睡就行了,早点儿适应了这边的天气,也早点儿养好了身子,咱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江婧娴白他一眼:“之前是谁说不着急的?再说,小石头现在才两岁。”
“两岁不小了,等你再生一个,小石头都三岁了。”林靖阳伸手揉揉她头发,又说道:“不过,生孩子这种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不是咱们说想生就能生的,这事儿还要看缘分,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
“我一直没着急,还是你说起来的呢。”江婧娴嘟囔道,端了凉茶示意林靖阳喝:“外面的事情不好和我说?”
“也不是,就是有些琐碎,并没有什么大事儿。”顿了顿,还是说了一些:“前段时间,我买了一块儿地,那人说是风水不好,但是我又不是做生意什么的,风水不好才好呢,正好,我要建军营,能压一压。”
当兵的戾气重,阳刚之气也盛,不管是风水不好还是邪物作祟,建个军营都不用担心了。
江婧娴更惊讶了:“买地?咱们家账上,没有这个事儿啊,你银子从哪儿来的?”
“借的曹知府的。”既然曹知府打算和他合作,总是要给点儿诚意的,现在不过是几千两银子拿出来买地,等林靖阳掌握了海军,回报可不就只是几千两了。两个人心知肚明,所以,曹知府拿银子的时候,林靖阳也就没有阻止。
江婧娴听林靖阳解释了一遍儿,盯着人愣愣的看了好大一会让,摸下巴:“我总觉得,只听你这样说,你和曹知府,才是背地里密谋的小人,而抚远将军,就是即将被你们暗算的正直的大将军。”
林靖阳嘴角抽了抽:“你这什么破说法?”
“没办法,你完全没说抚远将军怎么压迫你了,怎么胁迫你了,也没出手对付你来着,怎么看都觉得抚远将军很无辜啊,辛辛苦苦守护广东十多年,训练海军,维持海贸,保护海民和商船,然而,等新皇登基了,迫不及待的就派人来收拢他手里的权利了。”
顿了顿,补充:“用你们这些当官的人专用的一种说法,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了。”
林靖阳摸摸下巴,看江婧娴,江婧娴伸手横在胸前:“怎么?你想打我吗?我又没有说错,你自己想想,从你到广东,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你做了什么?抚远将军做了什么?”
“我东奔西跑,只为了要几千士兵,组建卫所,甚至和曹知府勾结在一起了。而抚远将军,什么都没做。”林靖阳也不是傻的,笑哈哈的伸手拍江婧娴的肩膀:“难怪人们总说,娶妻当娶贤,娘子,我能娶到你,真是祖宗十八代积福了,多谢娘子提醒,若不是娘子,我被人暗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没命的。”
江婧娴眨眨眼,完全不明白林靖阳说什么。林靖阳也没多解释,施施然起身去书房了。江婧娴摇摇头,既然不明白,就暂时不要想了,反正林靖阳又不会害自己。低头,继续写信,儿子不认字,自己还要多画两幅画呢。
这个主意还是刚想起来的,为了不让小石头过两三年后忘记子家爹娘长什么样子,江婧娴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第二天一早,将信封封好,然后派人去送信。吃了早饭,再送了林靖阳出门,上午处理家事,下午就没别的事情了,想着自己最近学本地话学的像模像样的,就打算出去走走了。
阿珠赶紧跟上:“夫人,今儿咱们打算去哪儿?”
“去看戏,这边说话都和京城那边不一样吗,那唱戏什么的,也肯定和京城那边不一样。”林靖阳之前都已经打过招呼了,这次在广东,至少了也要呆十年左右,她总不能一点儿事情都不做。
怀庆府那边的戏楼,和京城那边的,有班主,有管事,她只要每次给小石头写信的时候,将戏本送过去,那边自己就会编排了。广东这边的,估计就不好办了,她得先看看这边流行什么戏才行。
阿珠也知道自家夫人是干什么的,也就没阻拦,兴冲冲的叫了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