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百人堵上了法正的嘴巴,日夜兼程的又过了剑阁,在汉中成功汇合了另一队人马,随后带着收获的钱粮,哦,还有个人回了上庸。
他们前脚离去,后脚知晓法正被掳的张松气的跳脚三尺,亲自带着大队人马沿途搜查,却哪里还赶得上。
.....
一晃又是大半月,距离新年不过十日功夫了。
上庸城外,林立带着文官和护卫在城外十里等待归来的刘瑞。
不久,数百人的队伍押着二十几辆大车渐渐出现。林立露出笑容,迎了过去。
刘瑞自然见到了主公和军师,见得二人竟然放下手中繁忙公事出城相迎,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打马当先而去,到得林立身前漂亮的一跃而下,单膝而归,沉声道:
“微臣不负主公所托,钱粮已经带回!”
林立在意的哪是这个,见得手下莫名感动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法正呢”连忙咽了下去,笑意盈盈的将刘瑞扶起,好生安抚几句,随机问道:
“那法正法孝直呢?可曾擒下?”
“幸不辱命,就在车队之中!”
说话间,大队人马也赶了过来,林立带着文官走了过去,一一安抚这些功臣,随后在车队当中见到了法正。
倒不是见过面,而是这部队众人都是刘瑞挑选的精兵,年岁都在三十左右,突然出现一个二十模样的青年,不用猜也知晓。而且...
林立看着披头散发嘴巴被堵紧紧绑在粮车上的法正,恨不得笑倒在地。谁能想到与这印象中智谋出众,擅使奇谋类似郭嘉程昱的人物的第一次见面会是看到对方如此狼狈的样子。
笑也只能憋在心里,毕竟是要将对方召来作为军师的,这等对待估计对方也是恨得不行。当下林立面色一沉,亲自将法正嘴里的不知名破布拿掉,并轻轻解开了绑的死死地绳索。
“立仰慕先生大才,乃命手下人请来相谈。手下人粗鄙,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恕罪,立在此为他们赔个不是!”
一路被粗鲁押来的法正已有些迷糊,见好不容易有人好言好语的跟自己说话,心中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当下舒缓舒缓被捆麻的手脚,缓缓站直,法正一脸颓唐,拱手道:
“想来我能查到踪迹也不过是一个诱饵。大人使得好手段,正认栽,随大人处置便是。”
林立心中发苦,看这法正的样子,怕不是以为自己要拿他怎么样。也怪自己没说清,人都绑来了,还能将士兵们杀了给他出气不成。
没奈何,林立用一种更加温和的语气开口道:
“孝直且看看此乃何处?”
那法正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四周,这几日他被绑在粮车上,吃喝都受到限制,也没注意刘瑞等人行进的方向,只知已不在成都境内。这四处看看,地形上看不出什么,但前来迎接的士兵可是打着旗号的。
“上庸军?莫非你便是那杀了张鲁的上庸太守,州刺史林立?”法正震惊的看着林立,想不通远在上庸的对方为何知晓身在成都的自己,并绑到此地。
“呵呵呵...吾正是林立。”感情对外界而言,张鲁还是被自己杀死的,并且貌似还因此得了不小名声。
“既是州刺史大人,正愚钝,不知大人何故遣人擒我至此。”
“吾欲征辟你为我军军师,以主簿之职相待!”
主簿乃是林立爵位上升到州刺史后手下可封文官系最大的官职,此前军师文官也不过是低一点的谏议大夫。同样的,武官系,甘宁是忠义校尉,刘瑞是昭信校尉,李严则是第三的儒林校尉,其余有功之人尽皆获得封赏,官提一阶。但林立心知,自己可封有用官职有限,随着以后手下人才的充实,此前八大部长除了刘瑞皆会被慢慢淘汰,但这些人都是老人,就算官职不再,只要自己好生待遇,应该还会保持很高的忠诚度。
暂且不表,且看眼下。
法正十年寒窗,官职体系他是再了解不过。主簿乃是州刺史可封的最大官品,他实在是想不通初次见面的林立为什么会封给自己,何况还说要征辟作军师,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嘛?
“征辟一事,正恐力不能及!谢过大人好意。”不是不愿做,而是怕做不好。
这区别林立自然听得出来,当下笑道:
“孝直无需自谦,以吾之见,成都张松与孝直相比也是逊了多筹。只是那软弱无能刘季玉没有识人之明方才使明珠蒙尘,叫孝直赋闲至今。”
林立不是无名之辈,身为一方州刺史,也是朝廷大员,而此刻法正不过毛头小子,这番褒奖下去,饶是法正智计过人也有些欣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毕竟才18岁啊!
林立心知有戏,也不多说,就继续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他。
而身后的刘瑞众人却早被惊呆了。
这小子可是被自己自马上拽下来的...
那位狠狠敲了一棍的汉子就更是惊慌了...
至于文官,林立的打算没有瞒他。而他向来对林立是百依百顺,予取予求的...
场中冷了有半晌,还是法正受不消了,讷讷开口道:
“主公以诚相邀,孝直敢不效死命?只是军师一职太重,正此时无有寸功,更是俘虏身份,还请主公收回成命,待日后正历练足够,再为主公分忧!”
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