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程珈澜带着怒意离开,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过。
薄荷躺在牀上,在一片黑暗中睁着双眼,大脑里纷纷杂杂,太多的片段在她脑海中闪过,以至于她整个人都茫然了,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起牀后,薄荷顿觉一身疲惫,她开始在网上找房子,并将合适的房源记录下来,随后打电话详细询问,且亲自一一查看。
经过认真的对比后,才定下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这也是薄妈妈要求的,对于女儿最真诚的爱意,让她不愿意加重薄荷的任何负担。
等薄荷将房子打扫干净后,时间犹如流失飞逝,很快就到了跟母亲约定好的两天后。
用早餐的时候,薄荷小声的对着程珈澜说道:“今天我要去医院,接我妈妈出院。”
程珈澜轻轻颔首,算是准许了。
薄荷忍不住多看了程珈澜的侧脸一眼,一如初见的俊美冷漠,不含任何情绪。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在生气。
好,就算他生气,那么他生气的原因呢?
别说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要知道,她那天晚上说的都是实话——
她是被他豢养的女人,是见不得人的玩物,这些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觉得她能轻易的影响,程珈澜的情绪。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程珈澜喜欢她,对于薄荷的态度有所不满,毕竟,她之前的话换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理解为嫌弃。
说起来,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之一。
但让薄荷来说,那真是比老鼠爱上猫儿更疯狂!
最终,薄荷思来想去,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
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不正常。
被认定为不正常的程珈澜忽然转头,视线对上薄荷略带心虚的眼神,“你是用鼻子吃饭吗!”
薄荷吓了一跳,手一抖,筷子夹着的小笼包直接滚落在地,她看着举过鼻尖的筷子,再联想到如果夹着小笼包的话……
瞬间,她就理解了程珈澜话中的含义。
望着薄荷微微发红的小脸,程珈澜犀利地评价道:“不专心,不认真!”
“……”
薄荷顿时被噎住了,好吧,谁让她刚才不走心来着?
看着程珈澜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为了担心自己的小心肝再受到挑战,薄荷随便扒拉了几口后,果断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我用完了,先出门咯!”
说完,就急匆匆地跑回客厅,拿着自己的包,冲出了别墅。
目睹了经过的女仆,笑意盈盈的指责,“程总,您吓到薄小姐了。”
程珈澜瞭着薄荷火速消失的背影,不禁用鼻子轻哼一声,表示他就是故意的。
薄荷一路转地铁,到达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十点半。
她在薄妈妈的主治医生的帮助下,很迅速地办好了出院手续。
从医院里走出来,将近二个月没有闻过不含苏打水味道的空气,薄妈妈忍不住感慨,“终于可以离开医院了。”
站在路边儿拦截taxi的薄荷闻言,笑着打趣道:“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得了!”
“坏丫头!”薄妈妈伸手拍了拍薄荷,佯怒道:“居然敢打趣你妈!”
“那你加油,别让我打趣了!”
薄妈妈瞪着薄荷,“走着瞧!”
忽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到修筠?”
熟悉的名字蓦地在耳边响起。
毫无心理准备的薄荷,小脸的笑容僵硬了下,然后尽量若无其事的说,“他有事儿忙。”
“有什么事儿,会忙到连露面的时间都没有?”
显然,薄妈妈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
“呃——”薄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好这时有空车驶过来,她连忙招手,“妈,车来了。”
尽管薄荷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她这种异常的反应,却被薄妈妈记在了心里,这已然是一种无声的说明了,再联想到自从她住院就再也没有见过苏幕遮,她自然而然的意味是苏幕遮瞧着薄家出了事儿,怕被连累就跟薄荷分了手。
此时,苏幕遮在薄妈妈心中的良好形象,瞬间降到了最低点。
“妈……”
心中对苏幕遮十分不满,对于自己女儿心疼不已的薄妈妈,听得薄荷招呼,忙吸了一口气掩饰情绪,“来了。”
薄荷为母亲找的房子距离中心医院并不算远,房价虽然比其他地方贵一些,但是比较利于母亲每个月的复查。
因为家里什么吃食都没有,薄荷将母亲的东西放回去后,就决定出门解决午餐。
小区外很家常的一家菜馆,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酒店,不过胜在环境干净舒适,价格也较为实惠,是附近居民就餐的首选。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对这地方满意的,比如说坐在窗户边儿,脸上带着大墨镜口罩的女人,就十分嫌弃这里。
“珊珊,你在搞什么啊,怎么选这种低级的地方?”
珊珊,女人口中的珊珊正是苏珊。
苏珊从一旁竹筒里,抽出了一双筷子,旋即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慢条斯理的咀嚼,“别看地方不起眼,但是味道还不错,你要不要尝一尝?”
“敬谢不敏。”钟嘉霓气的拒绝了。
苏珊无所谓地耸耸肩,并不在意对方态度的恶劣。
透过墨镜,看着苏珊平静的面容,钟嘉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