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住在这里的流浪汉,被苏珊和钟嘉霓想办法弄走后——
这里就成绑架薄荷的最佳落脚点。
“嘉霓……”苏珊抬起头来,刚想对钟嘉霓说,赶紧从薄荷身上下来,免得压出什么毛病可就不好了,这并不是苏珊对薄荷的关心,她只是不想等会交易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
但,她才开口,就听门口处传来一声砰然巨响!
原本挡在门口的高大木板倒塌下来。
苏珊和钟嘉霓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地下意识转头望去——
只见尘土飞扬中,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之前跟她们约好的人说会穿着黑色的西装,特征倒是符合,但用得着弄这么大的出场动静?
苏珊蹙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约好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她蹙着的眉并未缓和,刚想出声斥责,却见对方微微停顿了下,便退到了一旁。
下一刻,一道身穿银灰色西裤,白色衬衫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苏珊所在的位置,是这栋建筑的地下室位置。
在月光晒不进来的情况下,即使有一盏明晃晃的探灯,也无法将所有的角落照亮。
尤其是隔了那么一段距离后,就只剩下一片昏暗。
可是,当那个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出现时,原本没在探灯照耀范围的门口,忽而亮起来了灯似的,他俊颜冷峻,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冷漠,优雅矜贵的气质,衬得原本简陋无比的地下室,瞬间犹如奢华宴会般。
明明犹如天人般美好,可苏珊却控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双瞪圆的美眸中浮现出浓郁的惊骇光芒!
这个男人当然不是跟她约好的交易人,而是——
程珈澜!
“啊!是程总!”
钟嘉霓也瞧见了程珈澜,她首先想到的是糟糕了,她现在的模样这么憔悴,没有精致的妆容,更没有亮丽的晚礼服,甚至满身污渍,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这……这……
苏珊呆滞了约有一秒,当程珈澜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这边走来时,她立刻有所反应的大力推开了,正在努力整理头发,扯平衣服,企图将自己最好一面展现给程珈澜的钟嘉霓。
钟嘉霓毫无防备,整个人都被推倒在地。
手臂与地面互蹭的那刻,尚且柔嫩的肌肤当即蹭起了皮,鲜血快速的涌了出来。
疼痛让钟嘉霓心头怒起,“你想干什么!”
这个蠢货!
苏珊没有时间搭理钟嘉霓,她直接将薄荷拉起来,挡在了她的身前,手臂绕过了薄荷的脖颈,紧紧地卡住,绷紧神色威胁道:“不许过来!”
程珈澜充耳不闻,仍旧一步步朝着这边走来。
见状,苏珊当即红了眼,立刻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把弹簧刀——
这把刀是准备等事情结束后,用来结果钟嘉霓的,可现在,在程珈澜强大的气场下,竟是提前暴露了。
咔哒!
弹簧刀被推动,刀片蓦地露出来,锋利的刀锋直接抵在了薄荷的脖颈上,“不许过来!不然我就割断她的脖子!”
程珈澜轻哂着勾起唇角,目露讥诮,那模样仿佛在说,你不敢!
苏珊被程珈澜淡漠的态度刺激了,手一紧,刀锋立刻划破了薄荷的脖颈,殷红色的鲜血倏尔喷涌出来!
原本大脑昏昏沉沉的薄荷被疼痛刺激了一下,整个人也有些清醒了,她尝试着动弹了一下,换来的却是刀锋再一次深入!
“你可以再用力些。”
程珈澜顿住了脚步,神色却颇为悠然,只听他气定神闲道:“要不要我告诉你,怎么以最轻松的方式,割断她的脖颈?”
“你——”跟预想中的结果不同,苏珊渐渐拿不准程珈澜的态度,“你不在意她的死活吗?”
“在意?哦,不,我为什么要在意?”
仿佛感觉苏珊这个问题很天真,程珈澜俊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讶异。
“你让她住进帝景豪庭……”
这件事已经成了苏珊的心病,她一直觉得自己在程珈澜心中是特殊的,因为她可以随意进出帝景豪庭。
“*物当然要跟着主人。”
程珈澜这句话说的那般理所当然,那般漫不经心,那般的不在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如果这个小玩意死了,那就再换一个。”
如此近乎冷漠无情的话语,造就了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反应!
第一个是薄荷。
她很疼,被钟嘉霓掌掴的脸很疼。
破掉的唇角也疼,咬破的口腔内壁很疼,被刀锋划破的脖子也很疼。
心……也很疼。
她是程珈澜养着逗弄的玩物,是他豢养的情儿——
这一点,薄荷一直都知道,也知道,她跟着这个男人,除了金钱ròu_yù,再无其他关系!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儿,当他说了那句‘*物当然要跟着主人’时,她却异常难堪。
也许是太过于的难堪,才让她变得不太正常了吧?
或者是她受到了惊吓,导致大脑变得有点反应迟钝。
第二个是苏珊。
她心里很畅快。
原本被她最为在意的一点,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之前误会太多?
比如,程珈澜对她并非没有感情。
比如,程珈澜全面封杀她,是因为被她算计了后的恼羞成怒。
比如,程珈澜将她逼到这个地步,是因为她不听话的去找薄荷母亲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