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薄荷急切又惊慌的尖叫,程珈澜下意识地转头——
野狼扑向薄荷的画面蓦地映入眼帘,那一瞬间,他几乎睚眦欲裂!
与他对峙许久的狼王,显然抓住了程珈澜失神的时机,猛然扑上来,程珈澜身形一闪迅速闪避,可也是去了回身去救薄荷的最佳时机!
“给我滚!”
暴喝一声,程珈澜的动作疯狂又狠戾,原本比普通野狼强大健壮的狼王,在他这般狂风暴雨似的攻击下,很快落入下风。
尽管程珈澜以命搏命,可终究是晚了一步,那只野狼已然来到了薄荷的身边,张开的血盆大口直接朝着薄荷的脖子咬去!
那一瞬间,程珈澜顿觉自己的心跳要停止,他发了疯的朝狼王怒吼,“让开!”
与之不断缠斗的狼王深谙敌退我追的战斗策略,抓住了程珈澜心神不定的那刻,再次扑上来,一口狠狠地咬在程珈澜的手臂上!
“滚!”心中万分焦急的程珈澜爆发出比先前更猛烈的力道,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狼王的肚子上。
狼王直接被踹飞,砰地一声掉落在地,又因巨大的惯性,擦着土地,移出去很长的一段距离。
与此同时——
薄荷看着携风而来,越发近了的野狼,自然也听到了程珈澜那发出的巨大声响,她不敢转移视线,甚至说不出任何话语,她想躲避想让开,可是太害怕了,以至身子完全僵硬,动弹不得。
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往往恐惧来的更快,也有人会爆发出更大的潜力。
完蛋了,这下子死定了!
这是出现在薄荷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但她,却不后悔。
野狼近身的瞬间,薄荷嗅到了它嘴巴里腥臭的味道,皮肤也因对方尖锐的牙齿,竖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尽管程珈澜已经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尽管他和薄荷之间不过相距数米,却犹如咫尺天涯!
这数米的距离是那般的遥远,让程珈澜只能看着野狼咬穿薄荷的脖子——
“不——!”
薄荷下意识地扭了扭头,闭上眼睛,然而更多的不甘心却在心下悄然爆开!
她,还不想死,即便她死定了!
砰——!
就在此时,木棍拍打在狼身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枪响袭来!
野狼的身形如同被按了停止键,徒然顿在半空,下一秒,它的身子径自落地!
砰!
又一声闷哼刺耳,倒霉的薄荷被野狼的尸体压在了地上,背部直接摔在坚硬泥土疙瘩上的感觉真特么的糟糕,有种五脏六腑被移位的错觉。
但,这种错觉是真实的,薄荷挣扎着睁开眼,呆滞地望着压在她身上那只狰狞扭曲的野狼,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鲜红的血液从野狼的口中流淌出来,直直地滴落在她的额头上。
汇聚如溪的血液很快淌下,没过了她的眼帘,她的眼睛上沾染了一片殷红……
那瞬间,薄荷仿佛看到了一个只剩下血色的炼狱。
“薄荷!”健步而来的程珈澜用力将野狼的尸体推到一边儿,直接将薄荷抱在了怀里。
生死不过一瞬,薄荷却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尤其是爬满了她脸颊的鲜血,更让生活世界单纯的她,暂时失去了反应。
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但如果仔细回想,就会觉得后脑勺那地方无间断的刺痛。
她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去想,她看到了年轻的程珈澜和她……
五年!
她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字眼。
但是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回答她这个疑问。
她依稀记得,她被很多人困在一个试验台上,然后她死了——本该死去的人,怎么又活了?
不,她没死,她是活着的,一定是她受到了惊吓,记忆和精神出现了暂时的错乱。
回去后,一定要找心理医生看看!
程珈澜并不知薄荷其实是被吓到了,缓缓神就无碍,他想着方才的殊死搏斗,以为满脸鲜血的薄荷伤到了哪里,便又一叠声的急切唤她,“薄荷,你还好吗?”
说着,一双手也不闲着,从头到脚,一点点摩挲,想要找到薄荷到底伤在哪里!
咻——!
一声*般的口哨响起,透着起哄的意味,随之戏虐的男声也跟着响起,“我说程二,不用这么急吧,兄弟们可都在呢!”
闻言,程珈澜蓦地一顿,动手将怀里的薄荷捂得严严实实,才扭头蹙眉道:“把你衣服脱下来。”
萧景惊悚地抱住双臂跳起来,失声道:“哇,程二,你口味真重!”
程珈澜的目光倏尔凶狠如狼,瞪着萧景,冷笑道:“皮痒了就说,我程二包治百病!”
“不不不,岂敢劳你大驾!”
萧景连连罢手,脚下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唯恐程珈澜真的来虐他,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个明显疯狂的家伙过招,总之,绝不找虐!
“给。”
程珈澜和萧景对话之时,走进来的顾禾宴把一套尚未拆封的女装,递给了程珈澜。
“嗯。”程珈澜冲着顾禾宴轻轻点头,兄弟之恩不言谢,但他全部都记在心上了。
见状,逗比萧景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衣服啊,怎么不说明白?”
可吓死他了,他可是喜欢女人的,而且他向来不动有主儿的女人……
太过重口,他会害羞的。
顾禾宴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