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远问了几个有关新乐曲的问题,然后问道:“在右相府住得还惯吗?”
她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件事,“住哪里都一样,没什么惯不惯的。”
“沈大人待你好吗?”
“你担心我夫君待我不好?”她含笑反问。
“以沈大人的为人、秉性,想必不会亏待你。”他并不觉自己多管闲事,“我只是不明白,你不是和晋王谈婚论嫁吗?怎么又变成沈大人的二夫人?”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出人意料,我自己都没想到,更何况你。”叶妩的微笑有点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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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失去你我之间的默契。”林致远真诚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的情谊。”
她颔首,“对,我们的友情是最纯洁的。”
他的眉宇蹙成一个小小的山堆,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看见近身服侍娘亲的丫鬟匆匆走来、神色惊惶,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丫鬟说,夫人听将军府一个做粗活的老妪说安阳公主虐打二少爷,就匆匆赶往将军府。
安阳公主虐打叶俊诚?
叶妩猜想,孙太后寿宴那日,安阳公主两次因为自己受辱,气愤不过,就拿叶俊诚出气。
如果真是如此,就是自己连累了叶俊诚。
娘亲说过不会再回将军府,安阳公主见娘亲回去,必定不会放过她。
叶妩立刻前往将军府,近身跟随的只有阿紫。
轿子停在将军府门前,她下轿,抬头看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匾额——只是短短四个月,就觉得好像过了四年那么久。
门口的守卫没有拦她,她径直来到厅堂,看见令她愤怒的一幕:倩兮跪在地上,一个老婆子正用力地打她的脸,另一个老婆子数着数,数到了三十多下。
“住手!”叶妩喝道,快步奔过去,推开那个打人的老婆子。
“哟,右相府二夫人来了。”安阳公主拿捏着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站起身,款步走来。
叶妩看见娘亲脸颊红肿、嘴角流血,又心疼又气愤,恨不得回敬安阳公主几耳光,“公主为什么打我娘亲?”
安阳公主鄙夷地冷笑,“这可要问你娘亲了。”
倩兮的脸腮肿得老高,嘴角的鲜血滴在衣衫上,血迹斑斑,怵目惊心,“妩儿,我想见见诚儿,你不要管……再打几下,公主就让我见诚儿了……”
“娘亲,你说过不会再回来的……”
“我记得,可是,我担心诚儿……不看诚儿一眼,我不放心……”她满目担忧,为了见儿子一面,什么都可以忍受。
叶妩明白为人父母的心,三四个月不见儿子,娘亲思念诚儿实属正常,可是,为了见一面而遭受如此羞辱与疼痛,值得吗?
她愤怒道:“公主何必欺人太甚?”
安阳公主身穿一袭浅紫夏衫纱裙,听了这话,笑得花枝乱颤,“本公主欺负的就是你们!”
倩兮决然道:“公主,还有十四下,继续打。”
叶妩叫了一声“娘亲”,气急败坏地拦在她身前,“今时不同往日,公主不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应该看在沈大人的面子……”
“本公主最憎恨被人威胁!”安阳公主恼怒道,“你竟敢提太后!若非因为你,太后会责骂本公主?若非因为你,本公主会在千秋宴上被陛下呵斥?若非因为你,本公主会在满朝文武面前丢尽脸面吗?这都是拜你所赐!”
“此事与我无关!”叶妩据理力争地反驳,“这是公主咎由自取!若非公主骄纵蛮横、心肠歹毒,将军府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来人!把她押下!”安阳公主被她的话激怒,“今日是你送上门,可怨不得本公主!”
两个大汉走上前,押着叶妩,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名为高超的男子。
她挣扎,却挣不脱,只能搬出沈昭,“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夫君不会善罢甘休!”
安阳公主好笑道:“沈大人只是我们皇室一条忠实、睿智的狗,见到本公主,还要向本公主行礼呢,他能怎么着?”
叶妩犹豫着要不要搬出太后,安阳公主森冷地笑,“你的舞的确跳得好,本公主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跳舞、怎么勾引男人?打!给本公主重重地打!”
阿紫慌了,上前求道:“公主,奴婢求您饶过二夫人吧。二夫人毕竟是沈家的人,公主不能随意打……”
“哪里来的贱婢!拖出去!”安阳公主怒喝。
“公主……公主……求您看在大人的面子上……”阿紫被拖走,却还顾念主子的安危,倒是忠心耿耿。
“公主,不要打妩儿,要打就打我吧……”倩兮恳切地求道。
“你不是想见你的宝贝儿子吗?”安阳公主的黛眉挑得高高的,“本公主大发善心,你可以去见宝贝儿子,不过你要先亲眼目睹女儿的腿被打断。二选一,你可要想仔细了。”
“公主,一切都是我的错……您大发慈悲,打我,不要打妩儿……”倩兮惊慌地哀求。
“既然如此,本公主就成全你……”
“不行!”叶妩立即道,苦苦地劝说,“娘亲快快回去,回去啊……”
“不要……公主,求求你,打我吧……打我吧……”倩兮泪流满面地哭求。
安阳公主扶额,“这两个贱人吵得本公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