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的时候,寺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四下乱窜,刚才还昏迷的黄柔满身是血,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疯狂的四下追杀着人。
她抓住一个人,猛地剁头,手提刀落,刀光一闪,那被砍的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仰头喷血,就倒了下去。
寺庙里已经倒下去三个人了,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陪她出去方便的那个男人,另外是一男一女,那男的还在地面上痛苦挣扎,那女的眼看已经不行了,脖子再往外嗤嗤的冒血,头几乎都被剁下来了。
“黄柔,你在干什么?”孙一鸣毕竟是个警察,身上带着血性和王法,看到这一幕,冲着她一声大喊,她停下脚步却没有看孙一鸣,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站定脚步,拿着驱魂黄符的手不由的向着袖口里缩了缩。
此刻,那‘黄柔’的状态很诡异,手持着菜刀,脸上都是血点子,衣服上鞋上都是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凶厉无比,披头散发,那双眼睛直冒凶光,就像是跑出来的厉鬼。
“滚开,不要多管闲事。”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却让我们愕然,从黄柔那纤细的喉咙中说出的却是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恶狠狠的,带着极大的怨气。
“我记得当初死在这里的是三个人吧?”我强忍住内心的紧张和不适感,小声的冲着身边的孙一鸣说。
“是一家三口。”孙一鸣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该死了,全算错了,从一开始就都错了,这里面可不只是一只小的,还有两个大的。”
我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看来什么事情都不能纸上谈兵,而那孙一鸣也转过头面色恐惧的看着我。
“这根本不是一间庙,而是邪寺啊!”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一鸣忙抓过从我身边跑过的一个旅游,问道。
那驴友全身也都是血,但并没有受什么伤害,血都是别人的,但是他神色的极端恐怖却还是做不得假,他有些恐惧的看着还在四处追砍着人的“黄柔”,喘着粗气道。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琛就和黄柔发生了口角,两个人越吵越凶,突然黄柔就掏出野炊用的菜刀发了疯似得砍人,而且刀刀只砍脖子,力气大的出奇,我们好几个大男人上去按硬是按不下来她。她第一个砍死的人就是张琛,然后又四处追杀其他人,刘雨和孟晓田都不行了。快逃,这女的疯了……”
这男的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
他口中说的张琛就是那个陪黄柔方便的男人,看来他还对刚才被黄柔用板砖拍了一下耿耿于怀啊。
“是那个男人。”我开口道。
“啊?”孙一鸣没一下子弄明白。
“十几年前,就是在这间破庙中那个被人剁掉了脖子的奸夫。”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次说道。
孙一鸣这次明白了,却觉得寒毛直竖,“怪不得这王八蛋砍人只砍脖子,非要把人的头砍下来不可啊。”
“快,把你的暖阳玉给我。”
我突然想到了问题关键,对他说。
这时候那“黄柔”已经疯狂的满脸带着凶厉的向我们跑来,脸上带着恐怖的表情,那个“他”已经杀人杀的疯狂了。
“哦,好。”孙一鸣迟疑了一下,就立刻脱下暖阳玉递给我。
我接过玉石,转手就狠狠的向着“黄柔”抛去。
“黄柔”发出一声男人般粗犷的怒吼,一把手把那个玉石接在了手里,然后突然间发出了一声尖叫,双眼一闭,就像是丧失了全部力气,栽倒在地上。
我赶忙跑过去按住她,然后叫其他惊魂未定的人来帮忙,而孙一鸣则跑到一边捡起地上的暖阳玉,心疼的重新挂在脖子上。
这时候就看到所有人都在按住‘黄柔’的四肢,她疯狂的挣扎着,凶厉的表情完全都扭曲了,发出男人般粗重的愤怒的嗓音。
“这种怨气冲天的厉鬼不是随便能产生的,这地方肯定藏着某种凭依物,是它的寄身,大家快点找找,肯定有东西藏在那里,只要找到那件东西我就能消灭它。”
所有人就立刻四下寻找,只留下几个男人按住正拼命挣扎的‘黄柔’。
“凭依物?!肯定很隐秘,能找到吗?!”孙一鸣问道。
我沉声道:“如果找不到,咱们都完了,没见过这么凶的厉鬼,我控制不了它太久的时间。”
天知道,我他么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玩意。我掏出随身的一个布袋子,取出几根金针,闪电般分别刺入“黄柔”的头顶几个穴道,并且口中喃喃自语。
“金针刺穴,镇气封魂,急急如律令。”
我自幼跟随爷爷学过中医刺穴,基本的穴位还是能找准的,再加上爷爷的笔记上就记载了这样的手段,是黄岐之中的门类,所以也就涌上了。我以探阳的手法在‘黄柔’的后脑勺一打,说来也奇怪,刚才挣扎的几乎连我们几个男人都按不住的‘黄柔’突然间力量小了很多,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但那种凶厉的眼神依旧狠狠的顶着我们看。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远处另外一间房的人一阵骚动。
“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那边传来声音。
我们赶紧过去。
这个山神庙的规模还挺大,除了本身供奉山神的主殿外,在两侧还各有一个分殿以及供游客和香火信徒们歇脚休息的地方,所有都聚集在其中最深处的一个巨大木质结构的房间内。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