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屋子里很黑,不仅仅黑,还又脏又乱,并且房间应该是那种平房。有块玻璃还坏了,用塑料布封上的。
我查看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又附身到一个女人的身上,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感觉身材还可以,穿的衣服是名牌。看料子应该不是假货,身上没有手机,没有钱包。
我微微皱了皱眉,我附身的这个女人的穿着跟这个房间并不相配。
说起来,我还没有从上一个附身对象的世界走出来。
主要原因是最后的场面是在太惨了,简直便是人间地狱。我走在那血海尸山中,已经忘记身体该如何颤抖了。
死了多少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绝对不少于一百人,不知道陈曦有没有将整栋大厦的人全部找来,但是据我估算,起码有八成的人都在场,这便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了。
虽然说,我有些埋怨那些人的冷漠,在王姐和孙菲跳楼之时,这些人毫不关心人的死活,现在想想看,有可能他们早已经受到陈曦的控制。
不过,我后来想了想,这一系列的事情其实早有预示。
丁娟对我的诱惑,我当时还以为她当时是脑子坏掉了,现在想想那是陈曦啊。陈曦用这种方法告诉我她是谁。
她好像在跟我玩游戏。就像高明的艺术品伪造者,仿制了完美的艺术品,总会留下一个自己的记号,告诉世人这东西是我仿造的。
善后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毕竟整个一栋大楼的人全部死掉,实在是不好处理,最后只能对外宣称是一次恐怖袭击,然后又使了一些手段,将这件事情伪装成恐怖袭击。
我对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们感到悲哀,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是有阶级的,不管怎么否认,但是事实如此,你的阶级决定你的获取信息。
所以一般人得到的消息都不会是真实的,尤其是这一事件中,伍盈盈忙得焦头烂额,她的母亲只能提前回去了,而林彬的事情也不少,因为林妙儿因为办事不利而被骂了一顿。
说起来,林妙儿和杨钬这种人,算是入世修行,锻炼自己的本心,他们其实比较自由,修行顺便处理一些事情,并且还有同门同好,在组织内部,也可以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就算是林彬这样的奇人,也是如此,但是由于这两个人太关注血妖和月妖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惨案发生。
说起来,普通人的死在高位者的眼里并不能引起多大的波澜,只不过这件事情的本身其实是另外一个阴谋的开始,这便让人有些担心了。
这事件被定性为血祭,林妙儿都没有询问作为当事人的我,因为上边已经定性了,虽然我知道真实和真相,但是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用处。
但凡有能力的人都比较刚愎自用,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们并没有看到那地面上的图纹,也不知道整个事情的过程,只是单凭死亡人数和死亡状态,便粗暴的将之认定为血祭。
再者说,那些死者对于某些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我痛恨在背后兴风作浪的陈曦和魔师,更加痛恨那些视普通人为蝼蚁的人。
或许也是我想错了,上面的人只是用这愚蠢的结论来迷惑对手吧。
跟我有相同感受的还有伍盈盈,她可是去过现场的人,看到那个场景之后,伍盈盈拼命忍住没有吐,我也是很佩服她的,这件事情知情的人很少,替死者收尸的人都经过严密的筛选。
伍盈盈很不满,她那正义感又发作了,但是没办法,这就是现实,现实总是这样的无情。
除此之外,劫也受了伤,他被魔师算计了一下,不过据他所说,魔师也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自身也受到了伤害,魔师唯一得到的只是劫没有插手到这件事情中。
秋樱和孩子不见了,虽然我心里有这个预料,但是听到之后还是感觉空空的,秋樱此时已经变成了苏苏,而那个孩子也变成了另外一个,更加可怕的是,魔师往她们的身体之中引入了那么多的煞气,她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我很担忧。
更加担忧的是,她们的下场,魔师是薄情之人,有利用价值和没有利用价值是完全不同的。
虽然我知道苏苏已经不是我熟知的苏苏,但是陈嘉颖,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亲生女儿的女儿,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了。
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每一段人生经历都很特别,但是每一次都给我展示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在我生病的那段时间,我每天做梦都会梦到自己养了一条狗,我想我应该是想二黑了。
我开始将注意力放在眼前,因为这具身体跟我的灵魂刚刚磨合,还没有激活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
我轻轻的下了床,我附身这具身体穿得鞋是运动的,很软很轻,让我下地没有丝毫的动静,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但是我直觉我遇到的状况不太对劲。
来到了门边,我轻轻的推了推门,发现外边上了锁,我看了一下,是木头门,如果我使劲踹一脚的话,肯定能踹开,但是我没有,我静观事态的发生。
这个时候我听到屋外边有两个男人在说话。
“还是不吃不喝?”
“是的,都三天了。”
“张婶什么时候来提人?”
“她刚才打电话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