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想的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直到轰隆一声响,紧跟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才猛然回神,有人来了?
顾长歌立刻坐起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声音来源处,她的手伸到枕头下面,那里常年准备着一把匕首。
摸到那把匕首,她紧紧的拿在胸前,那人出现在视野里,轮廓相当熟悉。
她愣了会,嘴巴张了张,索性把匕首丢到旁边。
来人是墨君邪。
那块头,那走路的姿势,她一眼就认出来。
顾长歌重新躺回去,她已经不想追究,墨君邪是怎么进来的。
反正他爬墙翻门之类的,技术相当好。
墨君邪瞧着小女人坐起来又躺下,唇角勾了勾,他没有丝毫自觉,不仅不解释,大半夜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而大摇大摆的走到她床旁坐下,轻轻的抚了下她的眼睛,“睡着了?”
听听这自然而然的口吻,就连她都快要以为,前段时间两个人的矛盾,是不是做梦。
心里头有点不舒服,顾长歌没好气的拍掉他的手。
她不说话,墨君邪继续笑,“看来是没睡着。饿不饿?”
顾长歌看他,酸里酸气的,“打完架了?”
“昂。”他兴致挺高,估摸着是没吃亏。
房间里没点灯,光线昏暗,偶尔从外面洒进来的零星光点,孱弱又温柔,顾长歌没在他脸上看到伤痕,心想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这男人到底是练过的,鬼将军的称号又不是浪得虚名,真拼命起来,相当可怕。
就是不知道,桑夜如今怎么样。
她出神之际,墨君邪已经不管不顾的压着床边躺了下来,长长的手臂在她腰上放着,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歌儿,今晚能抱着你睡吗?”
他呼吸有点重,喷洒的热气几乎能够沾染她的神经。
顾长歌挑了挑眉,有点气,又有点想笑。
这个家伙,打架那会没征求他的意见,这会反倒是又矜持客气上了。
呵呵哒。
“不能。”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身后的男人顿了顿,而后自言自语的道,“既然你都同意了,那我就这么抱着你了。听你的口吻,像是很想念为夫的怀抱?”
顾长歌瞪圆了眼睛,她偏过头来,看着墨君邪,这人真是不要脸。
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我说不能抱我,现在听清楚了吗?”
“什么?”墨君邪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和羞涩,“你让我抱紧你一点?那我再用力点好了。”
“……”
简直无法沟通!
他根本就是打定主意胡搅蛮缠!
顾长歌在他怀里扑腾,可她忘记了眼前的男人,分分钟一只手就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墨君邪单只手箍住她,另外一只手轻轻放在她小腹上,低语,“别动,我正在跟咱儿子交流。”
他一本正经,口吻相当郑重,唬的顾长歌一愣一愣的。
直到墨君邪的温热掌心,顺势掀开她的衣衫,肌肤相贴的真实感,让她瘪瘪嘴,拉住他的手,“别乱动。”
“儿子跟我说话呢!”墨君邪道,“刚才他对我说,想让爹爹摸摸。”
“放屁。”顾长歌没忍住,听不下去他的睁眼说瞎话,“我儿子跟我说,不想让你碰。”
“是吗?”墨君邪不信,疑惑的道,“这小兔崽子还没出来,居然还有两副面孔?媳妇,要不你再让我摸摸,我感受下儿子说的到底是什么!”
“想的美。”三言两语之间,就想把她糊弄住?
顾长歌把衣服给放下来,怕他有小动作,冲着他凶狠的瞪了眼,“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
墨君邪被教训了顿,安分下来。
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顾长歌没心情感受他的情绪,她想到别的事,道,“你为什么要和桑夜打架?他招你惹你了?”
“当然!”墨君邪理直气壮,“任何一个觊觎你的男人,上到八十岁,下到五六岁,我都吃醋。那桑夜整天对你示好,当我是死的?之前忍着没教训他,已经是极限了,今个得知为夫我要当爹了,不好意思,浑身热血澎湃,筋骨舒展,必须得找人打一架。”
说到这里,他还相当愧疚的摇了摇头,“本来我是不想动手的,可他居然来挑衅我。你是我的,他吃了狗胆要碰你,这不是找死是什么?我这人小心眼惯了,自个的东西别人看一眼,就受不了,他上赶着,我不打他岂不是不给他面子?”
合着你打人家还头头是道了?
论不讲道理,顾长歌自认说不过去他。
她想了半天,瓮声瓮气的哼,“他还是个孩子……”
“什么狗屁孩子?”墨君邪打断她,扯着脖子嚷嚷道,“他看你的眼神,像是孩子看你的眼神吗?已经十四五的年纪了,我是男人,还不清楚他那点小心思?你知不知道,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天天都是被硬醒的!”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顾长歌无语的想。
墨君邪根本不管她在想什么,提到桑夜就像是踩到了他的尾巴,“反正下次他再敢碰你,我不介意再教训他一顿。”
“你不打架能怎么样?”
“能被酸死气死。”墨君邪回答,“权衡之下,我觉得打死别人比较好点。”
“有病。”顾长歌骂道。
在这个话题上,是继续不下去了,房间里沉默越发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