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三哥,都不苦。\|\|j|d|x|s||”说完这句话,付如兰挣脱开他的怀抱,快步下了马车。
墨昀壑没去追,只是从车帘处看到她匆忙而去的背影,一丝怜惜挂上脸庞。
付如兰迅速开门进了去,背倚在门上微微喘息,听到外面有马车远去的声音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把眼角的泪珠揩去。
她是家里不受宠的庶女,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又对她不上心,久而久之,没有依靠的她便成了这府中的多余之人。官家小姐的吃穿用度得不到不说,连一些杂活累活暗地里也需要她来干。特别是府中的六姨太,事事更看她不顺心,千方百计找她的错漏,轻则骂上几句,重则打罚一顿。她不跟别人说,也没有人可说,因为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帮她。
她的院落在靠近后门的一处地方,为了方便,也为了避嫌,她通常便只走后门,挑准守门的家丁去喝点酒偷懒的时机进来,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踪迹。
在这里,如果少了那些来找茬指错的,真真就像是一座被人遗忘的孤岛。
以往她出去和墨昀壑他们吃酒的时候,晚上她回来,便是相安无事的洗漱睡觉,没有人会打搅。
可今天,显然不会这么简单。
六姨太是付如兰之父付瑸最喜爱的姨太,虽无所出,但依仗着付老爷的宠爱在府中也算是骄傲霸道至极。平日里她虽对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善,可对付如兰,说变本加厉并不为过。
此时,她一身紫红绣衣,外披白色大氅,携着一众妈子丫头就站在付如兰的院落中。
付如兰回去一见到,脸色刹那变白,却还是镇定着上前,微微垂眸道:“六姨娘。”
六姨太二话没说,直接上手扇了一个巴掌,力道之大直叫付如兰偏转过头,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丫头!还没出嫁竟都学会夜不归宿,说出去别人还不定怎么戳咱们的脊梁骨呢!”她缀满胭脂水粉的脸上满是恨色和鄙夷。
付如兰动了动僵痛的脸颊,缓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六姨娘,即便是传出去,丢的也不会是您的脸。”
她一字一句回过去,眼眶胀红,但却没有泪。
六姨太先是一愣,后是换上更阴狠的表情,上前猛地揪住她的头发,咬牙道:“你这个贱~人生的杂~种,竟敢顶嘴?!”
付如兰头发虽被扯得极痛,但依旧迎上她的目光,坚定,却不柔弱:“六姨娘,我娘已经去世那么久,爱恨早已两消,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六姨太手上一顿,下一刻,便是将她狠狠甩落在地上,毫不留情地用脚撮起地上的雪扬在她的脸上。
“杂~种,竟还敢教训我?来人,给我看着她,今晚不许她进屋,给我跪一夜!”
六姨太走后,付如兰淡淡一笑,擦了擦嘴角,然后直起身体,膝盖和极冷的地面紧紧相触。一夜嘛,又不是没有跪过,不是很长,只是有点冷罢。好在走时还在晋王府喝了一碗滋补的热汤,不然今晚这样的寒夜,要度过,还真是会难熬呢。
墨昀壑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给七叔,明日派人去国公府将王妃接回来。
七叔听后有些犹豫道:“爷,是否您亲自去更好些?”
墨昀壑脸色稍冷,回道:“七叔,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自作主张了?”
七叔心下一震,忙跪下去:“老奴不敢。”
七叔毕竟是跟在他身边极少数值得信任的人,见此一幕,墨昀壑还是亲自将他扶起,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以后不必遇事则跪。交待你的事情,明日办妥。”
“是,老奴遵命。”
——
国公府。
晚饭时阮慕南来华霜这里,说不到几句话便寻着个借口将田杏给喊了出去。田杏本红透了脸,却是怎么也不肯应允,直到华霜在旁边掩笑轻推了她几把,这才扭扭捏捏地跟了出去。
其实华霜心里对这一对活宝还是持观望态度。虽说两个人在一起她也开心,但是毕竟身份差距在那里,总归不会所有人都和她所想一样。但也说不准,阮国公虽权势甚重,但对这种门第观念却不太在意,真要是让他看进眼里,冲破世俗的观念让两人结合也极有可能。
罢了罢了,还是让两个人自由发展罢。人家两个当事人还未有多大的思虑,她这个局外人倒是操心地着急。难道这操心,也能成为习惯?
田杏回来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过去,丫头的脸蛋比出去时还红。明明是寒冬腊月,竟能感觉到她身上透出的一丝热意。
华霜知道这丫头平日虽大咧,但脸皮还是薄得很,便也不再打趣她,只轻握住她的手道:“小杏儿,我哥虽然平日里放~浪了些,但人品却是顶好的。你若是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千万要坚持下去。”
她想让小丫头知道,未来的日子并不会完全的一帆风顺。
田杏听后脸上竟有些不安,喃喃道:“小姐,田杏知道,自己配不上少爷。可是少爷对田杏那么好,田杏不忍心……”
“傻孩子,说什么配不配的上。和一个人在一起,只要心意相通,两人便就是绝配。否则,即使家世相当,条件相符,志趣若是不投,在一块也不会快乐。况且人生在世,到最后什么都可以抛却,但只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是对一个人一辈子,最好的诠释。”
安慰好田杏,小丫头也去睡了之后,华霜靠在榻边,想了很多。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