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一出生就坐拥金山,爸爸爱他,妈妈爱他,连你也疼他入骨?可我呢?我呢?”
路凯怒目圆睁,眼睛就似要滴出血来:“你和大姨是亲生姐妹,她生的孩子就是一块金子,发着金灿灿的光茫,所有的人都应该去爱他!”
“而我?我就是黄歪歪的屎吗?我的出生不是为了衬托他,我哪一点比他差?论学业,论相貌,论才华,我哪一点比他差?凭什么一切都是他的?”
“爸爸是他的,妈妈是他的,你是她的,连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他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路凯猛的起身,双臂一扬将会桌椅掀翻在地。
他急促的喘息着,眼眸中血红一片,内心压抑了的委屈和愤怒,如猛兽般瞬间将他吞没!
季佩青心惊的看着路凯,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儿子的心里有这么多的委屈,她内疚的看着他,伸手想要去扶他。
路凯伸手挥开了她,目光不在清澈,带着愤怒的瞪着季佩青,一字一句的道:“妈,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不管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妈妈,你走也要走,不走也要走,今晚,我会派人来接你!”
“凯儿!”季佩青忙追过去,心疼的看着他苍白冰冷的脸庞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给了你苦难的一生,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有怨,可我们要学会放下……”
“放下?”路凯挑眉,低声道:“妈,我最后在问你一次,我爸爸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季佩青一愣,别过了眼道:“你爸爸在你还没有出生就出国了,这二三十年音讯全无,我在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死了的人,你又何必执着于找他呢?”
“呵呵,死了的人?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口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我,我一定要知道答案。”
路凯几乎从牙缝里迸出这一句话,他再无停留,驾车离去!
季佩青追着车尾送了很远,直到车子消失在路的尽头,再也看不见,她这才缓缓的蹲下了身子,紧抱着双膝,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滚落。
“别伤心了,二少爷着了魔,你是劝不回头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季佩青的头顶响起,紧接着,一双粗糙的大手,帮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他,当初……我不应该,我不应该啊!”季佩青失控的痛哭出声,死死的咬住了自已的嘴唇。
“这不是你的错,缘起缘灭,一切都已注定,你念佛这么久,怎么就看不开呢,皆为因果,又怎么可能是我们能控制的?”
“老文,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季佩青猛的抓住了面前男人的手道:“一个是我的亲生儿子,一个是我的亲外甥,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一个都不舍得,怎么办?怎么办?”
“佩青,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放下,看透,才是真正的大自在,清净心!你修佛多年,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去面对这一切。眼下,你就听二少爷的,先去泰国住一阵子吧。”
“那你呢?你会陪我去吗?”季佩青的眼底闪烁着一丝祈求。
“我曾经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有我,我会永远都陪伴在你身边的。”
“谢谢你老文,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撑过来的。”季佩青失神的呢喃着,那男子弯身,扶起她,并肩走回佛堂。
夜,清凉如水!
在程家,龙睿的真实相貌已经暴露,所以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并没有刻意装扮成程天旭的样子。
没有了面具遮脸,他却仍感觉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沉闷,虽然他身处在顶层的露台,凉风带来了一丝秋意,可吹不走他心中的烦燥。
他坐在沙发上,仰望着漆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诺大的天空,就似是被一块黑布遮住。
在他的边上,暗夜和绝影垂手而立!
仰头,饮尽了杯子里的酒,龙睿才冷冷的道:“你说唐素出了龙社,跟血豹走了?”
“是!”暗夜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他低睑下了眼神轻应了龙睿一句,当他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毕竟,血豹曾经那样对待过唐素,她不应该会跟在他身边才是,可偏偏说出这个消息的是唐老,让他不能不信。
微微压下了心头酸楚的感觉,暗夜沉声道:“主人,现在唐老很着急,他担心大小姐一时想不开作贱了自已,想主人设法劝回她。”
龙睿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绝影这时上前一步,手中拿着一个档案袋道:“主人,从今天下午六点起,程氏集团就有合伙人在抛售手中的股份,二少爷去了一趟佛堂,之后就一直呆在程氏集团。”
“他这是想转移财产?”龙睿的嘴角微微勾起,绽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绝影忙恭敬的低头道:“看那情况,好像是的,主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猫在吃掉老鼠之前,都会先做什么?”
绝影一愣,瞬间明白了龙睿的意思,忙低头道:“是,主人!我明白了,我立刻就去安排!”
说着,绝影闪身出露台,但是暗夜还没有走,他还在顶层等待着龙睿的答案,看到龙睿久久无声,他忍不住开口道:“主人,您会让大小姐回来吗?”
“放心,她会回来的!你认为她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