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启唇,抬头望着他,却望进了他那深邃不可注的黑眸内,那眸气内无比的专注与深情,让她不由得一怔。
下一刻,那轻启的双唇被他一把虏获住,宁静君一惊,急急地伸臂将他推了开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屋内。懒
殷臣默默地望着那空荡荡的大门,一脸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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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从祖母那里用完晚膳,赵婉心步伐轻盈地从西苑走出来,柚儿在前方打着照明的灯笼。两人一道往东庭走去,经过庭院,两人走着走着,但听得从一片花丛后方传来一阵抽泣声,两人不由得同时打住了脚步。
“三小姐?”柚儿缩了缩脖颈,回头望了赵婉心一眼---在这入夜时分,听到这种哭泣声即使是在这里的庭院也总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赵婉心胆子却不小,她冲着柚儿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于是两人战战兢兢地绕过花丛,看到一个人瑟缩着身子,坐在一块石块上哭得凄惨。
“水桃---”柚儿不由得喊了那人一声,水桃抬起头来,那泪眼婆娑,眼泪鼻涕流满脸颊。这两主仆不由得对看了一眼,随即急急地走上前,赵婉心一脸关切地蹲下身子,对着这哭泣个不停的人儿关切地追问道:“水桃,你怎么了?是不是你主子又欺负你了?”虫
一听她这话,水桃哭得更伤心。
这时,赵婉心这才留意到她的下颔至脖颈间处有几条带血的划痕,明显是被指甲抓伤的,赵婉心眉头一皱,问道:“你脖子流血了,赵慕青她打你了吗?”
水桃怔怔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举手一看,见到指间有血迹,她哭得更为伤心,“三小姐---”水桃哭着喊了赵婉心一声,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
“四小姐不知怎么的失魂落魄地回来,我追问了几句,她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二话不说就抓着我打,抽了我几个耳光不说,还用指甲抓我,我真的没有做错任何事,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闻言,赵婉心不由得抬头与柚儿对望了一眼,水桃在两人跟前呜呜地哭着,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赵婉心赶紧扶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好一会,水桃方吸着鼻子委屈地说道:“我为什么就这么命苦,不像柚儿能跟着三小姐这般好的人,四小姐她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不---不是---她是根本就没把我当人看,就算是对一狗,她也不能这样啊。”
说着说着,她又流着泪望着赵婉心,哭道:“三小姐,我该怎么办好啊?我是逃出来的,我真的很怕四小姐,我真的不敢回去,我真怕一回去,又得挨打。”
见她这凄惨的模样,柚儿不由得气愤地说道:“这四小姐真是欺人太甚了---”
赵婉心也气愤难当地说道:“走---水桃,我们跟你一道去找我爹,将这事告诉他,如今在这府上也只有我爹能治得了她,我看她是为何如此无缘无故就打人---。”
水桃吸了吸鼻子,怯怯地说道:“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走吧,水桃,有三小姐在,你不用怕的,你受的委屈也够多了,总不能让她这样子欺负一辈子,走吧,咱们找大人为你主持公道。”
“嗯!”水桃抽噎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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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三婶子匆匆从灶房出来,走到院墙边蹲了下来,收拾着地上的木柴,一抬头,但见院子那不算高的围墙上方无端端有一张异常丑陋的脸孔探了进来。
这平白无故的在围墙上方见到这么一张可怖的脸,这一个惊骇之下可是非同小可,直让区三婶觉得连心肝都发颤,她手一松,那刚捧起来的木柴哗啦啦地全掉在了地上。
那在围墙上方探头探脑的男人见她发现了他,头颅立时一缩,躲了进去。
区三婶子回过神来,急急地跑出院子外,绕着围墙走到方才那人的所在的位置,但见地上叠着两捆高高的木柴,估计是方才那鬼鬼祟祟的男人踏脚用的,然而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拍着心口走回去,急急地关上院门,匆匆进了里屋,对着那坐在桌前专心缝着衣裳的女人说道:“嫂子,方才外头有个男的,拿着两捆木柴在墙外踏脚,往咱们这院里头探头探脑的,可吓人了。”
宁静君一怔,疑惑地抬着望着她,说道:“会是谁啊?”
区三婶说道:“不知道,是个生面孔,长得就一丑八怪,我看啊,他是想往这里头偷东西,往后啊,咱们得小心一点,出出入入都得将院门关严实了。”
宁静君望了眼这几乎家徒四壁的家,说道:“照理说这里也没啥东西被人偷啊!”
“就是,那人就是怪,怎么就选中了咱们这破房子,方才我被他那一吓,差点魂都没了---。”忆想方才,区三婶还心有余悸。
宁静君见她脸色发青,看来的确吓得不轻,赶紧放下手上的针线,随手给她沏了一杯茶,说道:“来,三婶子,过来坐,喝杯茶水定定惊吧。”
“嗯!”区三婶快步走过去,却是不愿坐下,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地一口将茶水喝了个精光。
这区三婶的性子就是如此大咧咧的,为人也敦厚,宁静君倒是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