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安的话,让徐暮川陷入一时的深思中。
江承郗的身体,有着什么样的问题,这个甚少人知道。当下的情况,如果要尽可能快速的将他保释出来,用他的身体来做理由,无疑是最好的。
瞿安第二天上午,去见了江承郗,整整一个钟头的时间,瞿安让江承郗详细复述了行贿事件的各种细节。
同时也让江承郗提供证据,证明行贿一事,完全是他个人所为,与公司无关。只有这样,才能让公司的股东置身事外,才能让纪唯宁和纪中棠,不被牵扯在内。
所幸,江承郗还是有这个认知,早就留了一手。虽然当时,他用的是中承集团的内部资金,但那些资金出手的各种单据和凭证,都没有一丁点纪家父女的痕迹。
最后,瞿安提到了徐暮川想要将他保释出来的意思。
江承郗对此,并不抱希望,只是淡声回着:“我这样的案子,保释的可能性大概比较小。谁都知道,现在抓这事,正是严的时候。”
当时,瞿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文案记录,拉上公文包的拉链,抬头看江承郗,扯着笑意说话:“你说的没错。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你的例外,就在于你的身体。”
“暮川会找一个权威的医生开份证明,证明你的身体现在急需调养,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身体内少了一个器官,可大可小。何况,你现在还处在发烧状态,正是保释的最佳时候。”
“他托我带了些药物给你,我已经交给这边的工作人员了,一会进去,他们会转交给你,记得按时按量服用。要保持好最佳的状态,打这场仗。”
瞿安以为,江承郗对这个事情,是不可能有任何异议的。所以,说完这些话,他就想要拎包走人。
哪知,江承郗却说:“替我谢谢他,药我会按时用。不过,如果一定要用我的身体原因来将我保释,那就不必麻烦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虽然说不上多好,但一时半会,死不了。”
江承郗固执的坚持着,他不想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他如今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用那个肾脏换来的。
瞿安将江承郗的意思转达给徐暮川的时候,那张俊冷的容颜,并没有太多的讶异之色。
其实心中早有底,如江承郗这么自负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得同情?他也不会允许别人用异色眼光去看他。
自负又自卑,是江承郗的成长环境造就他今天的局面。
徐暮川觉得,江承郗的事情,已经没办法对纪唯宁隐瞒。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够让他妥协的,便是纪唯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