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安习惯了不敲门,也是因为知道,徐暮川的办公室里边,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什么他见不得的事。
可是这会儿,看着他手中的动作,以及微拧的眉头,他却是笑了开来:“别藏了,秦述拿那东西过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看见了。”
“珍贵的东西,自然要好好收起来。”徐暮川凉凉说了句。
其实,他把东西收起来,确实是不想让瞿安看到,不为别的,就为瞿安那爱凑热闹的性子。别到时候他呼朋唤友的喊来一帮子人,那他这婚估计就得躲自己卧室去求了。
不过,既然这货早就已经知道,那说什么都没用了…溲…
“哎老大,跟我说说,你这婚打算怎么求?要不要我去给你包个游艇来个海洋上的浪漫?或者,来个清新点的,找个大草坪组一个求婚派对。最不济,也得包个西餐厅,然后弹两首钢琴曲子,再叫兄弟几个一起给你捧捧场。”
瞿安拉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整个身子窝了进去,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点子,似模似样。
然而,徐暮川丝毫不领情:“游艇?海洋?穗城有海吗?恧”
“穗城没有,它边上城市不是有吗,最多到时自己驾车过去,然后再上游艇呗。”瞿安翘着二郎腿,丝毫不把这些问题当问题。
“这天气,你去甲板上吹吹风?”徐暮川眼皮也不抬,长指拖过一份桌子边角上堆放的文件,明显否决了瞿安的提议。
不想让他再在这个事上瞎操心,徐暮川开门见山:“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瞿安虽说的世腾集团的法律顾问,也在世腾办公大楼拥有自己的独立大办公间,但在这同时,他自己也有律所,并且,在穗城很有名。
平日里他大半会在自己律所办公,遇上世腾有什么案子需要他处理,才会移驾过来。前阵子因为去b市耽搁了好些时间,之后又去了趟英国处理迈科集团的事。
回来穗城,他律所那边有一摊子事要忙,所以,基本上,除了工作上一些必要的事,这段时间,彼此都没怎么接触。
他大中午的忽然过来,自然不会只是闲聊瞎逛。徐暮川觉得,如此他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为了江承郗的事,按这时间算,江承郗的案子,也该到审理的时候了。
果然,瞿安下一句就是:“b市那边,这个周五开庭,你过不过去?”
徐暮川刚好在一份文件的尾端,签下自己的名字,听见瞿安的话后,他顿了顿笔,只问:“什么时间?”
“周五上午九点。”
“你哪天过去?”徐暮川合上文件夹,丢下手中笔,抬头问瞿安:“将他的案子打成被索贿,说实话,你有几成把握?”
瞿安眯眼,搓了搓下巴:“这个还真不好说,我只能说,成功的几率还是占大比例的。我这边的话,明天就得过去,提前准备些事情,另外,还要再探探吴强栋家属在开审之前的口风。”
徐暮川点头:“你先过去,我等两天,带她一起。”
缠了几个月的案子,终于将有结果,总归是朝着安定的方向发展。
自从回来穗城,纪唯宁没再将这个事情挂在口中,但他知道,她心里一直都挂念着,要不然,也不会总是在手机网上,刷b市的各种新闻,关注那边的天气,也不会给于桑榆打电话,麻烦她给江承郗备一些厚衣,送进看守所去。
她以为他不知道,却没发觉,其实他早已了解,并且,她拜托于桑榆去做的事情,他早在那之前,就已经做过了。
但他选择没有对她说明。
那是因为,其实他能够明白,回到穗城后,她不再念叨江承郗的事,无非就是想让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单纯些,快快乐乐的。
江承郗的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再做过多的烦恼都没有什么意义,唯有把他交给时间还有瞿安。如果瞿安这人和他的能力,都不能够信任的话,那整个国内,也没什么其他好信的人了。
他知道,纪唯宁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她跟瞿安相处的时间不少,应该早就可以在那个过程中,了解到瞿安的本事。
瞿安没有多留,话说完后,没呆几分钟就走人,临踏出办公室之前,还回头闹了句:“看来,求婚的事,只能押后到下周咯!”
徐暮川扯扯唇,没有笑出声,也没有回话。
对自己的女人,他自信还是有的,就算直接把戒指套在她手上,什么话也不说,她也不会真的耿耿于怀。彼此都是经受过磨难的人,到如今,都能够深深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因为江承郗的事在即,他还真的是打算,等他那边有了个好的结果,再来提这个事情。
今天是二十号,等到周五去趟b市,回来将是月底,接近老爷子寿辰,时间上倒也能够安排得过来。
就是拍婚纱照的计划,看来得推迟到下个月。至于地点,他早就有了想法,影楼那边,也早已敲定好。
瞿安走后,徐暮川又给纪唯宁打了个电话,她在那边吃着东西,估摸着就是刚刚送到的那个外卖。
听着她含含糊糊的说话声,徐暮川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她那嫣唇,此刻动个不停的诱人模样。
她问他,又有什么事,有些不耐烦的语气。
徐暮川笑斥一句:“跟老爷子呆久了,脾气也学了他,越来越见长。”
她在那端似是咽下一口食物,顿了几秒,这才口齿清晰的吐字:“你作为一个过来人,难道都不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