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故不故意,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岳阳城中到底有没有十方道的人而已。”
祁象轻描淡写,跃跃欲试。不过,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在这一瞬间,那个身披红黑长袍的人,突然踏出了一步,瞬息之间,竟然就出现在了他的前面,仿佛缩地成寸。
不等祁象有所反应,那人就伸出一根手指头,无声一点,袭杀而至。
手指一点,没有半点声息,但是在临近祁象额头之前,方圆数米空间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几十度,冷若冰霜,一阵冰寒。
阴冷的寒气来袭,祁象只觉得全身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更可怕的是,那寒气透过了皮肤,渗入他的血肉骨骼之中。
一时之间,祁象感觉到自己身体,好像要被冰冻僵住。
一指成笼,冰封三尺,锁定全身。行动不了,貌似只有坐以待毙,睁眼等死了。
“可怕……”
祁象身心俱寒,对于十方道高手的实力,也更有了清晰的认识。
当然,他敢招惹十方道,也绝对不是在自寻死路。在指尖袭来之际,一股浩然之气,就在他的丹田之中席卷,贯注四肢百骸,化解了阴寒之力。
“轰!”
祁象也随之一拳打了出去,拳头凝聚了全身的内力,一明一暗,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仿佛一个太极,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相济。
这一拳,他自我感觉。也算是超水平发挥。
不要说打人了,就是一头牛,也可以直接打爆,化成肉泥。
但是拳指相接,祁象脸色骤变。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拳头,好像是打在一堵厚厚的铜墙铁壁上。最可怕的是,铜墙铁壁还十分的冰冷,就好像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川。
厚、冷、硬……
对了,还很疼,感觉手臂要断了。
祁象才浮现这样念头。就觉得一股澎湃的力量涌来,不仅把他轰飞,还震得他受了一点儿内伤,嘴角溢出一丝血痕。
“祁象……”
田十见势不妙,二话不说。立即拔刀相助。
菜刀出鞘,就是一抹璀的刀光。
田十的刀法,源于春秋时期的著名大厨,庖丁。庖垛牛,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刀法,名传千古。
这个传承,历经两千余年。再传到田十手中,经历上百代人的不断积累,可以说得上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田十根本没用眼睛看,菜刀一挥,不仅是人御刀,更是刀御人。
他的心神,就依附在菜刀上,在菜刀冥冥之中的指引下。沿着十分玄奥的轨迹,没有半点迟疑。直接斩去。
这一斩,也使得十方道长袍人。似乎也有几分动容,他手指头一收,大袍卷动。华丽的长袍在翻滚之中,红黑的颜色,仿佛一朵朵燃烧的火云。
他这一身长袍,可不是之前祁象穿着的山寨货,而是特殊材料织成的装备。长袍的质地十分柔韧,对于刀剑、水火,也有一定的免疫力。
至少对于十方道的高手来说,长袍也算是一件兵器。
长袍翻滚卷动之间,就如同一面张开的大网,笼住了田十的菜刀。
田十一斩,却斩到了一张柔韧的网上,空荡荡的不着力的感觉,非常的难受。他只觉得手上提不起劲来,知道其中的不妙,才想收刀再斩,却晚了。
“咣!”
一股海潮似的力量反涌,田十也步入祁象的后尘,直接倒飞,吐血。幸好祁象在旁边,顺手一扯一带,才没让他摔倒。
“太厉害了,两个人怕是搞不定!”
此时,祁象脸色微沉,突然喝声道:“动手!”
“嗯?”
包括田十在内,不少人愣了一愣,不明白祁象瞎喊什么。
“砰!”
突然,地面裂开了,一杆大花枪探了出来,挑起了碎裂的石块,仿佛狂风暴雨,直接朝十方道高手奔去。
大花枪的枪头不断的颤动,挑起了密密麻麻,仿佛漫天星辰似的光芒。
这些光芒,不仅是飘浮绚烂,更是布满了凌厉锐气。
暴雨梨花,让人眼花缭乱。
斜风细雨,更是一枪断魂!
而且,不仅仅是大花枪而已,另外还有流云飞袖。
在大花枪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同时,七八条柔软的白布带,就在地面蜿蜒潜行,仿佛一条条蟒蛇,摇摆不定,飘忽游弋。
七八条白布带,可不是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东西。它们完全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发动最猛烈的绞杀。
来自地面上的伏杀且不提,其实在枪头晃动之时,在十方道高手的身后,也有几个人悄无声息的现身了。
这些人身材适中,相貌十分的普通。就算走在大街上,估计也没有什么辨识度。
唯一值得称得的是,他们的一双手。这几个人,他们的双手,十分的干净整洁,白皙修长,比一些女子的纤手,还要漂亮几分。
他们是靠手吃饭的,双手自然十分注重保养。不过他们保养的方式,却也比较的奇特。不是涂指甲油,也不是擦膏涂霜,而是盘铁胆。
此时此刻,几个人每只手上,各自托着两枚铁胆。
铁胆很光很亮,犹如日月。
不仅如日月,更似流星,流星赶月!
几个人出现在十方道高手身后,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刻打出了手中的铁胆。
一枚枚铁胆,或是无声无息,或是呼啸厉响,或是刚猛浩荡,或是阴险谲诡,反正就是蕴含了各种力量,目标就是十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