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了池流苏之后,富态老人心情舒畅多了,转过身来,笑呵呵道:“大师,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
“对了,昼夜温差的变化……”
富态老人想起来了,肃然道:“这变化,太诡异了。”
“你们看,现在温度,十分的暖和。如果不是有高墙大院挡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炎热。可是到了晚上,就骤然降温,很是阴冷。”
富态老人轻声道:“那种冷,好像是直接钻到血肉骨髓里头,不管是穿多少件衣服,或点上火盆,也不管用。”
“我不是说过了么,这样的异常,那是从几年前开始的。只不过,那个时候,阴冷的情况不怎么明显,而且是有间隔的,几天一次。不像现在,非常的严重。”
富态老人沉声道:“特别是最近十天半个月,几乎是每天晚上,都有类似的状况出现,把许多守夜的人都吓跑了。”
“也不瞒两位。”
富态老人叹气道:“这几年来,我陆陆续续的,也请了不少人来察看。但是,有人什么也没看出来。有人,倒是看出一些问题来了,却没办法解决。”
“本来,这事也不妨碍宅子本身的风水,我就听信了一个大师的劝告,睁只眼,闭只眼,索性放任不管,硬生生压了下来。”
适时,富态老人苦笑:“就是这样,装糊涂的过了几年。我本来以为,事情就是这样,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呀。谁知道状况突然变得愈加严重,甚至按压不住,闹得整个村子沸沸扬扬。”
“为了消除其中的影响,我只得向当年助我重新勘定宅子的高人求助。”富态老人解释:“不曾想,那位高人没空。就向我推荐了大师你……”
说话之间,富态老人看向祁象,情真意切的恳求道:“大师,这一切,就拜托你了。”
“几年前,莫名阴冷。温度骤降,又不妨碍风水?”
王半山眼睛圆睁,惊诧道:“听起来,不像是风水气运问题啊。”
要知道,如果是风水问题。那么首先一点,就是败气运。通俗的说,就是风水坏了,人要倒霉,诸事不顺,不是破财,就是有血光之灾。
严重一些,甚至让人不孕不育、儿女夭折什么的。断子绝孙。
类似这样的断龙脉、败风水之类的案例,王半山倒是听说了不少。但是像池家祖宅这样,明明有问题。却不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的状况,倒是头一回听说。
“是啊,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妨碍。”
富态老人连连点头:“如果真有妨害,我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呀?如果不是这一次,实在是闹腾得太厉害了,我担心会有波及。才不得不管。”
“不然的话,保持原状。倒也没问题。”
富态老人说的也是实话,毕竟到了他的年纪。思想肯定偏向于保守。就算宅子有些小问题的存在,只要是不影响大局,他都能够容忍。
只不过这一次,真的是掩盖不住了,不得不请人来帮忙。
“原来如此。”
适时,王半山若有所思:“古怪的阴冷,持续了几年,最近突然加重……”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王半山心中一动,低声问道:“你刚才似乎也说了,这事如果与风水无关,那么最有可能的原因,又会是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
祁象目光沉凝,轻声道:“很明显的啊。”
“明显?”
王半山懵了,惊疑的打量四周环境,他真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状况来。他也承认,自己实力与祁象有差距,但是差距,应该不至于那么大吧?
“你刚才说,这是一块阴地,对吧?”
祁象忽然问道:“阴地结穴,晚上会不会比较阴冷?”
“不会……”
王半山毫不犹豫,直接摇头道:“因为在阴地之上,已经盖了阳宅。阴阳调和,温度肯定十分的中正平和,不会阴冷。”
“既然风水穴场本身不会阴冷,那么晚上出现的状况,就是外界的因素了。”
祁象微笑道:“那我们从这方向切入考虑问题,就不难得出答案了。”
“什么答案?”
王半山还是一阵迷糊。
“一个,我们需要的答案。”
祁象笑了笑,走了两步,来到了院落中的李子树下。他抬头观望,只见李子树上枝叶十分的密集,撑开如伞状,在地面上映落一片树荫。
人在树下,暖融融的阳光照射下来,洒下点点斑驳的光痕,没有多少暑气。夏天了,在这树底下,搁上一把竹椅,坐下来纳凉,绝对很舒爽。
祁象摸了摸树干,忽然回身问道:“池老,你这棵树,到底是以前一直有的,还是后来移植院中的?”
“废话,肯定是移植的呀。”
就在这时,池流办抢先回答,然后白眼道:“你该不会是想说,就是这棵树有问题,让我们把树砍了吧?”
“咳。”
王半山没好气道:“池姑娘,我大哥只是随口一问,你用得着那么着急开炮么?等他把话说完了,你再慢慢针对也不迟呀。”
“流苏,你不要说了……”
富态老人挥了挥手,朝祁象歉意一笑,才解释道:“大师,那棵树,的确是后来移植的,我记得,好像是……啊!”
突然,富态老人一惊,表*变。
“爷爷(池老),你怎么了?”
一瞬间,不管是池流苏,还是王半山,都围了上去。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