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婉儿宴请的地点就在文华酒店。这个地方进出的高官显贵比较多,因此他们一行不至于显得太过张扬。
但固然如此,简婉儿一行出现在文华酒店时,还是让酒店来往的客人小小地好奇了一下。因为这阵仗明显不是一般人的队伍出行。
四个耳朵上塞着耳麦的彪形大汉,都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带,脸上神色漠然,但藏在黑墨镜下的那双眼睛,如果仔细看,却是十分警惕地在四处打量着。那样子,可以想像得出一有个情形不对,他们就会立即扑上前去,解决事端。
如果彭佳和柳絮有这四个彪形大汉随护左右,一定不会发生那天那个胖子港商敢于出言不逊的场景,早就被这四个大汉拖到僻静之处去解决了。
简婉儿大约近届四十,但由于保养得法的缘故,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原本腰身苗条的她,最近却日趋丰满,看得出婚姻生活很幸福。
简婉儿的丈夫,都城某部委的部长诸葛振业,见简婉后下车后把手挽在他的臂弯里,便俯下高大的身子,然后象牵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带着简婉儿向大厅里走去。
而简婉儿早就脱去了平日惯穿的高跟鞋,换上了一双小羊皮的黑色平底鞋子,因此个子陡然矮了一截,但是站在高大的丈夫身边,却愈发显得她小鸟依人。
说是宴请堂姐一家,但实际上吴子鸣和范丽青夫妇,自然还有儿子吴瑞文,早就在酒堂的大堂恭候他们了。
不论是从地主的情谊还是从官场的礼节来说,简婉儿一家都值得吴子鸣这么做。
虽然以范丽青的角度来说。简婉儿和她们的关系铁得不在话下,那种患难之中建立起来的情谊,是任凭岁月流转、就算再长时间不见面,也不会更改丝毫的。但考虑到堂妹夫的地位,范丽青也觉得还是提前出迎比较说得过去。
因此,简婉儿和丈夫一到大堂。吴子鸣和范丽青就迎了上去。
“姐。姐夫,怎么好意思,让你们先到了?”简婉儿一开口,就知道范丽青在她心中的地位了。就连姐夫这个市委书记也是排在后面的。
范丽青眼睛一热。看到简婉儿就想到当年躲在自已家中惊恐如受惊 小猫的那个清瘦可怜的小女孩。她上前拉着简婉儿的手道:“妹妹远道而来,姐姐尽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接着,两个男人也寒喧了起来。
“小姨。”看到简婉儿和妈说话好象忘了自已。吴瑞文于是上前不满地叫了一声。
对于这个小姨,不管现在身份地位怎么改变,在吴瑞文心里。她始终是那个如大姐姐一般,教自已《弟子规》、讲孟母三迁故事的小姨。所以,难免恃宠而骄,见她冷落了自已,便微微摆出了点小态度。
“啊,小文,你都长成大男孩了。刚才小姨一眼看过去。还真没认出你。”简婉儿听见吴瑞文的声音,才惊觉眼前这个意气风发、年少英俊的大男孩。就是当年那个天天跟在自已身后,缠着自已讲故事的小屁孩吴瑞文。
“我说你怎么不理我呢,呵呵,我的变化有这么大吗?”
“都七八年没见了,那时候你还在上高中呢。你说变化大不大?”简婉儿温婉地道。
虽然经过那些残酷岁月的侵蚀,但由于自小在范丽青父亲的庇护之下,简婉儿幸运地躲过了那场大劫的折磨,因此,仍在个性中保留了温婉明媚的特色,这也是让诸葛振业很欣赏的一点。
“好啦,大家别站在这里说话,走,到楼上去,边吃边说。”吴子鸣看到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宾客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这里,便提议道。
简婉儿一家自然欣然接受。
到了18楼包厢各自入座之后,诸葛振业听吴子鸣介绍说吴瑞文已经下到最艰苦垢基层去挂职了,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容,道:
“年轻人就是要不怕吃苦,只有在最基层的地方,多和群众打成一片,才能了解民间疾苦。主政之后,才能真正为民办事。如果从现在就贪图享受,以后也成不了大器,就算侥幸当上一官半职,那也容易脱离实际,最终变成夸夸其谈,贻害百姓啊!”
部长就是部长,随便两句话都是站在全局的高度,所谓的有大局观就是如此了。
简婉儿瞥了一眼丈夫,道:“看看你,就算休假,也象在上班。亲戚之间说几句话,搞得也象上政治课。”
简婉儿的语气温婉促狭,听着就是开玩笑,于是诸葛部长大人有大量,并不以为意,而是陪笑起来。
平时在央视的新闻里经常看到的这么严肃的部长,在夫人面前却是如此谦和。范丽青看得出这夫妻二人的感情很好,不由地为堂妹暗暗感到高兴。
因为堂妹的第一段婚姻不顺,当时离婚她还为堂妹揪着心呢。诸葛部长和简婉儿之间也是第二段婚姻,但目前看来,虽然结婚已经一年多了,二人之间的感情不仅没有转淡,反而越来越浓,真是羡煞旁人。
而吴瑞文看到这位姨夫,方头大耳,180多公分的北方人身高,肩膀宽厚,小姨站在他的身边,就象一棵藤蔓攀附着一棵英姿勃发的大树,十分般配,不由得也替小姨暗暗高兴。
“姐姐,中午用点什么酒水?”简婉儿是主,自然要有女主人的风范。
“看妹夫喝什么,我们相随吧。”范丽青自然不好说大家统统喝果汁吧。因为妹夫是北方人,也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他的脾性。据说有些北方男人顿顿都离不开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