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道理这市立第一医院晚上门口也有保安,怎么可能会放一个乞丐进来呢?
不过,周林正在疑惑时,这个乞丐抬头看到他,却张口叫出他的名字和官职:“周部长,我只是想来看看她。”
“你是?”周林没想到这乞丐居然认识自已。
“我是吴瑞文啊,原来市电视台的记者吴瑞文。”那名“乞丐”张口道。
“啊?吴瑞文,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周林作为宣传部副部长,当然记得吴瑞文,这小伙子的摄像技术高超,好几次和他下乡一起工作,同乘一辆车,两人聊得还蛮开心的。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会变成这么一幅“乞丐”的形象?
“周部长,今天我参加了佳佳的抢救工作,所以就这样了。”吴瑞文看着自已一身污黑的形象,也不由无奈地笑了一下。刚才还好是坐在小沈开的南阳团县委的车里,要不,就连门口的保安也不会让他进来了。
所以,一进医院,找到急诊室,费了好半天劲,拿了工作证给护士看,才知道彭佳转到了icu监护室。吴瑞文一急,赶紧又赶到这里,没想到护士拦着连让他看一眼都不让,真把他当成了可疑人士。
要知道,医院里由于病患太多,一些社会上的流氓混混也经常混迹其中,实施“第三只手”的不义之举,多少病患苦心筹措的救命款被这些小偷偷走,所以护士的警惕性也很高。一看到可疑人员坚决不让进去探视。更何况彭佳还是周部长交待、并且亲自来看护的病人呢。
吴瑞文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一急就和护士嚷了几句,还好周林正好走到这里,要不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护士一听周林真地认识吴瑞文。 [他了,自顾自地又回值班室去了。
蔡乐怡洗完脸盆和毛巾,走到这。猛一看到眼前站了个黑乎乎的人,不由地也吓了一跳。
不过一听说吴瑞文就是参与彭佳现场施救的人员,且又是与彭佳是前同事时,便也热情起来。
吴瑞文一听说眼前这两位中年男女,竟是彭佳的双亲,不由地忽然心怯起来。其实他的脸也红了,还好脸上沾着厚厚的煤灰。要不一眼就被人看穿了。
“佳佳?”陈强品味着吴瑞文的叫法,心下有些了悟,便亲切地问吴瑞文道:
“小伙子,谢谢你今天帮了大忙。佳佳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只要能熬过今晚。应该没啥大碍,主要是在井下身体脏器被挤压到了,不过还好,经过检查,内脏器官都没有受大的损伤。也许明天早上就能功醒了。”
“哦,这样啊,那就好。我急着赶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失礼了。”吴瑞文讪讪地道。心想,这下倒好,竟然以“乞丐”装亮相了。不由大为懊恼。虽然他和彭佳的事八字还没一撇,甚至现在最多只能称为普通朋友,但是既然对她有好感,吴瑞文怎么会不想在彭佳的父母前来个完美亮相呢?
“阿姨。叔叔,能不能让我看她一眼。”吴瑞文眼巴巴地看着陈强和蔡乐怡道。
叫伯父伯母的话,吴瑞文暂时脸皮还没这么厚,这好象是关系很亲近的人才这么叫的。于是,他选择了大华人习惯叫长辈的叫去。
他只觉得眼前二位气质不凡,带着一股甚至比父亲吴子鸣更加强大的气息,但并没有多想,在省城里藏龙卧虎的人多的是了,来自省城的姑娘彭佳也不是让他屡屡感到意外吗?
“嗯,好,现在她还在昏迷,也就只能看看了。”蔡乐怡包含担心地说。
在蔡乐怡的带领下,吴瑞文终于看到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彭佳。除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全身插满了各种各样的导管,身上同时吊了两个的输液器,见她的口鼻等五官居然渗出淡淡的鲜血,吴瑞文的第一个感觉是如果床上那个人换成是他多好!
“阿姨,她那里出血要紧吗?”吴瑞文紧张地问。
“医生说这是好现象,没事。有排出瘀血的作用。”蔡乐怡见眼前这位小伙子很紧张,于是反而安慰起他来。
“嗯,这样就好。这里应该是24小时值班的吧?”吴瑞文又问。
“是啊,值班护士随时监视着这里的情况。”蔡乐怡肯定地回答。但是,如果现在不是因为彭佳的身体情况经不起长途奔波,她早就和陈强把彭佳转到医疗条件更好的田港去了。
现在,只能暂时在这里,等彭佳的情况稳定了再说。
又问了一些彭佳的伤情,吴瑞文见几近凌晨,眼前这三位也该休息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里,叫小沈带他回家。
还好家里父母亲都熟睡了,他趁机偷偷洗了个澡,然后把身上黑乎乎的被煤灰浸染得不成样子的衣服用垃圾袋装起来,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收集点,否则,明天又会招来妈妈一顿猛追问。
任何异常到了妈妈眼里,又会化成担心。吴瑞文可不想象没工作之前,每件事都被妈妈追在屁股后面问得清清楚楚。现在他是成年人了,又不是18岁的小屁孩。
彭佳只记得自已在煤石不断地滚落之后,突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在失去知觉的那一秒,彭佳迷迷糊糊地想着:莫非自已又要死了?她努力相睁开眼睛,但却发现眼前依旧是黑乎乎的,双眼和身上一样一阵阵刺痛,但是用手摸身下会发现,底下是干干净净的床单,而房间里也飘着从小惧怕的来苏水的味道,耳边传来监测仪的“嘀嘀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