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接新闻热线也是一件与新闻有关的工作,只是方式不同罢了。”彭佳边挥手向离他们越来越远的两位师太和孩子们道别,边对吴瑞文说。
“其实稍调整下工作也有好处。”彭佳若有所思地道。
“什么好处?”
“可以看出人心啊!”彭佳不经意地道,可能如果面对别人,彭佳不会说得这么直白,但在吴瑞文面前,她觉得自已说话没有压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说,这辈子,她也正在尝试敞开从前封闭得紧紧的心扉。并且,她也尝到了个中的甜头:有朋友的感觉真地很不错。
彭佳不禁想起了那句话:性格决定命运。有什么样的性格,就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如果深刻检讨自已的前世,还真是那么回事。
南方的山中,秋天依然是大片地浓绿,但也不是会有泛黄的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慢慢覆盖了整条山道。眼前的一切安静、纯美,萧杀的冬天,如果换一种眼光来看,亦有它的动人之处。
就象此刻,圆满完成工作之后放松的愉悦。
彭佳拉上安全带,这一次,很顺畅。吴瑞文看了一眼彭佳的动作,见她把自已的话放在心,嘴角的唇线不禁上挑了起来。
手里操控着方向盘,空谷寂静无人,越野车的车轮在沙石山路上发出了悦耳的“沙沙”声。这种自已掌控方向的感觉实在令人迷恋,吴瑞文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喜欢车,因为在车上,他们能真正地执掌自已前进的方向。向左亦或向右,爬坡亦或飙车,一切都顺心随意。
父亲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扪心自问,如果一辈子呆在广电局,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摄像记者,能做到担当吗?
自小到大。吴瑞文从来没有经历过过不去的坎。一切都顺心如意,在普通人眼里烦恼的大事,什么名牌学校、待遇优厚的工作、承担家庭开销的顶梁柱等等等等,在他身上都都不存在。很少能有一个让他为难并且触动灵魂的事件让他猛醒。
现在。吴瑞文不得不承认,他所能拥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的缘故。没有父亲。就没有此前20多年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那样的生活,是一个男人应该为自已的家庭孩子做的。父亲做到了。而自已也早已不是男孩,接下来。自已就该成为有担当的男人,为自已未来的家庭撑起羽翼和支柱!
“彭佳,今天,特别谢谢你。”吴瑞文忽然开口道。
“谢我?为什么?”彭佳当然不晓得吴瑞文心里惊雷般翻天覆地的想法,但却有一种特别的直觉,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之前他所未有的气息。
吴瑞文微笑着,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彭佳却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了从容、自信和憧憬……
“这估计是我在大华电视台做的最后一条新闻了。”吴瑞文觉得还是要把离开的事提前告诉彭佳为宜。
“为什么?以后你不做新闻了?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彭佳疑惑地问道。
“明天。我就要下乡去挂职了。那个地方你也很熟,南阳县。”吴瑞文道。虽然他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把他安排到那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但却知道父亲肯定另有深意。
“真的?那太好了。”彭佳乍一听吴瑞文要离开,不由得感到一阵深深的失落。吴瑞文是她重生之后,在大华电视台惟一交集最多的人,在工作生活中的数次相遇,她慢慢了解了这个人,已经把他列入了朋友的行列,没想到,这个朋友就要离开了。
“呵呵,你好象巴不得我赶紧走呀?”吴瑞文开玩笑地说,“我以后还会经常回来的。你呀,时不时还能看到我在你们眼前晃动。”
吴瑞文这么说,是不想自已以后找借口约她会尴尬,所以,预先提前打了个伏笔。
“那就好,我以为你这一发配,就永不回头了。”彭佳听见吴瑞文这么一说,心下顿时释然了几分,又不是永不相见,同在一个市里,总还是能见面的。
“不会的,我之后的工作也需要咱们媒体的支持,经常还会见面的。”吴瑞文道。
“去南阳挂哪方面的职位?”彭佳问。
“团县委书记。现在我在广电挂的是团支部书记,也算和本行有点沾边了。”吴瑞文道,“之前在局里,也就五四青年节什么的开展下活动,我准备下去摸摸底,争取把工作做好一些。”
彭佳知道,吴瑞文这相当于升官了,在广电的团支部书记相当于副科级,而团县委书记则是正科级。别看这小小的一副一正之差,但在县一级,多少人走到了退休也走不完去副从正之路。
“好啊,恭喜你,这是升官了嘛。”彭佳是真心地欢喜,身边的朋友进步了,总是好事。“希望你以后做一个有担当的官员,多多做一些为人民服务的好事。”
彭佳的话虽然不重,但在吴瑞文心里却象一个警示的标准。
“不管在什么工作岗位上,我都会尽力的,你放心吧!”吴瑞文一转方向盘,越野车从山路上了进城的省道,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
“对了,以后可以叫你佳佳吗?”吴瑞文笑着问,“以前咱们是同事,从明天起就是前同事了,叫你彭佳总觉得特别严肃。”
彭佳的心里,已经把吴瑞文列为朋友了,她的朋友一向都叫她佳佳,因此,吴瑞文这么一说,彭佳觉得也无不可,于是点了点头。
“对啦,吴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