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和翟让先前闻听邱福前半番话都是心中黯淡,后半句话却让两人立时精神一振,翟让慌忙问道:“邱贤弟可是有何妙计将出?”
邱福点点头道:“今夜,我便给那太原唐公唱一出好戏,翟兄长,此番大营交于你留守,事先准备好沙袋门板待有山水冲下来时便出兵填了前方阵前陷坑套绳,趁势冲杀太原兵马。“
没做什么解释,邱福望了眼单雄信又道:“单庄主便相辅翟兄长,小弟愿单庄主此番一战擒获李渊报的兄仇!”
邱福把话说完,翟让和单雄信都还没搞明白,心说怎么着突然就有水了,怎么着突然就可以擒获李渊了?
这时,邱福已经出了营帐点了两百兵马又弃了马匹就一头钻进夜色之中,留下翟让和单雄信两两相望。
虽然两人都没搞的太明白,但却也猜晓多半是邱福已经有了退敌之策,于是,翟让也随即让军士备好沙袋门板等一切可填充陷坑的物件,就等着邱福说的山水冲下来了。
单雄信也是整装齐备,手提金钉枣阳槊骑马以待。
太原兵马大帐中。
李渊坐在帅案后总觉一些不安。
似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让他很是不舒服,这时帐帘撩动刘文静从外走了进来。
“肇仁呀,此时甚时辰了?”李渊现在极盼天明,由于心里对那瓦岗骑兵的恐惧再加这夜色的衬托,让李渊很是没有安全感,即使刘文静已经将防备工作做的很好了。
“丑时过半。”刘文静只得再次宽慰李渊,又说了些话语后李渊才略微放松了些下来,帐内一时变得静默无声。
又是片刻后,有探报进帐内禀报道:“敌军阵前有备沙袋叠门板动向!”
“什么!”李渊猛地从帅案后撑起身来,盯着探报喝问道:“你再说一遍敌军在作甚?”
探报又将消息一说,刘文静这才朝探报挥了挥手,探报出去后,李渊盯着刘文静道:“肇仁你看那瓦岗可是打算趁夜攻打我军寨?”
“应是这般了。”刘文静也分析道:“虽说我军已防备完全,但对方将领想必也知晓若是与我军持久下去的话对他军更不利,所以才有这一冒险之举。”
“不过唐公放心,若是他们相持的话我们最后倒也能胜却是还得长久时日,但今夜他们若是强攻的话,或许天明时分我军就已拿下二贤庄了。”
李渊闻言随即也是平静下来,也是,现今自己军中一切都已作好防备,便是对方冲过阵前陷坑套绳拒马可营寨内还处处伏兵呢,那些马军冲进来就跟送死没什么两样!
若是此番我太原兵马就此一战打败了瓦岗轻骑,那天下岂不更往我太原投军的不少了,这还真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啊。
刘文静见李渊这幅宽慰的表情心中一松的同时却也又一紧,军帅有了自信这是极好的,可刘文静担心的是对方有没有窥破那白河的秘密,若是对方利用白河的话,到时河水泛滥从岗上冲泄而至,对方骑兵倒是无惧,可自己军中却都是步兵,全被淹在水里便是提步都难,到时该如何?
此时,刘文静想要再派出兵马去探那白河上游已经不及,只得在心里拜神求告,却不知邱福两百兵马已经寻到单雄信所言的那个水闸处,果然此处水位极高有数条沟渠往岗上各处送水,而那水闸下方就是先前两军对阵的方位,便是于这上游望去黑暗中隐隐还见军中火把之光。
邱福知晓那亮光的地方便是瓦岗军,太原兵马营寨可是全漆黑一片给布下不少埋伏的。
“好在这一片地面下都没村落,若是不然此番还用不得此计也。”邱福也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随即给两百军士下了令,挖掘水闸!
水闸都是大方整石砌成,缝隙涂满烧制过的黏土再经过风吹日晒几乎早已将整个水闸连为一体,小半个时辰过后一个窟窿都没捅破,这让邱福有些慌了起来。
若是再过一两时辰天色将亮,那时敌军也会发现这高岗水闸上的情况,若是被发现,敌军要么上来抢水闸要么往后撤避开这险地,那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到时候敌军再用消耗战自己这方可耗不起。
“放弃一边只挖掘一方,也别凿石头直需往崖避里挖掘便是!”邱福最后打定主意,于是两百军士全聚与一方在水闸前后同时挖掘崖避,虽说崖避也很坚实相比于那水闸整石而言还是少了些硬度。
又是半个时辰后,终于是挖掘进崖避有半尺之距,不过从最边上那块整石嵌入崖避的状态来看,多半是足有两尺深。
邱福望了眼天色,此时势如骑虎,放弃已经不及只得拼尽全力为之。
岗下营寨中翟让和单雄信更是等得焦急。
邱福离开后两人也已想的明白,估计邱福是要水淹太原兵马,在两人想明白这点后不禁都再次为邱福的脑洞大开而感到震撼。
用兵者,将领对兵士的调动布阵下寨是小计也,懂得利用大自然来打败敌军那才是大计,想古时那些懂得运用山势地里水火之利的人哪一个不是青史留名的存在。
丑时不知不觉过去,寅时也已尽尾声,若是进入到卯时那天色亮起来可就快了,可是此时那高岗上似乎还没一丝儿的动静。
太原兵马大营中,那些埋伏了几乎一个夜晚的军士此时也是疲惫不堪,不过大家却都透着一丝的轻松,因为眼看就要天明了。
相同的,大帐内的李渊此时也是昏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