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哦……”大雷端着望远镜叨咕着,“还真上去了,这帮二货,还真有股子狠劲儿。”
邵乐接过他的望远镜,看了一下,“傻笔,看见了吧?其实这俩人战斗力很强,可是战术选择错误,他们以为一帮乌合之众,一通乱枪就能打跑,结果守在便桥边上,换作是我就果断退回船舱里,那里地形复杂,两个人有足够的回转空间,胜利几乎就是时间问题,记住了大雷,这就是轻敌的下场。”
“嗯,”大雷同意他的意见,“这俩人死的真冤,再小心一点儿根本不必丢掉性命的,现在上吗?”
“上吧,”邵乐把望远镜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开车门,“一会儿他们该有人找来了,傻帽儿!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人呢,见好处就上,活该作死。”
两个人拉开车门,悄无声息湮没在黑暗里。
一个拿着手枪的人从船上庆祝的人里下来,朝着车这边走来。
葛来西亚诺喝止了还活着的人,清点了一下人数。
来的时候二十一个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六分钟,就有七个人倒在地上,还有一个靠在船舷上倒气儿,肚子上正不断地冒着血出来。
另外两个受伤的人正撕下自己的背心和衣襟,往胳膊和大腿上包扎着。
葛来西亚诺走到那个坐倒在地的人面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枪。
“我伤的不重,歇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别……”重伤的人试图站起来,但是他失败了,灰败的脸上露出绝望和不舍。
葛来西亚诺拽了一下枪机,举起手枪,对准他的脸。
“对不起,兄弟,我们不能替你找医生。”
“砰——”
其他活着的人站在原地,为曾经的同伴稍微默哀了一下。
也只是那么一下。
没有谁伤心,这就是黑帮的生活,你最好不要在干活儿的时候受伤,至少不要受这么重的伤,要是不幸你中招儿了,可以祈祷上帝保佑你,不会有医院,也不会有大夫,因为他们可能会泄密,警察会找上来问相关的人,再追到查姆曼那里,会有人不停地缠着他,直到把他得到了什么东西挖出来。
黑吃黑的核心要素首先就是保密,要是无法保密,你就完了。
征战术不休是轻的,不停歇的战争对任何一方都是无法负担的,损失更是所有黑帮都竭力避免的,因为损失会让你的帮派虚弱,会给你的敌人机会吃掉你。
还有十四个人,葛来西亚诺看着剩下的人,“都小心点儿,进船舱!”
“是……”
轰然应和。
相比同伴的死亡,这些人更看重这次的收获。
“哐——啷……”
踏过守船人的尸体,众人鱼贯进入船舱。
光线略微暗了一些。
尽管船舱壁上的灯全都开着,机器的轰鸣声轻微地从轮机舱里传来。
做为黑帮里的活跃成员,在一艘船里哪些地方可以藏东西,这些人各有各的理解,找起来也很快。
第一层被果断排除了,那里是水手还有船长的住处,很久没有人来的样子,床铺整理的很整洁,船长室里有点儿乱,还有满地的烟头儿,看来那两个守船人没有放弃享受生活,把船长室当成了他们的值班室。
下到第二层的时候,就有点儿不一样了。
一个跟在葛来西亚诺后面的人嘀咕着,“嘿,这有点儿不对劲儿呢。”
葛来西亚诺回过头,“哪里不对劲儿,莱伯?”
“布局不对,”莱伯指着走廊,“回字形走廊,老大,我在货轮上当过水手,甲板下面不能是这样的设计,装不了多少货呀,靠船头的地方应该全是空的才对,船尾是轮机舱,这个是对的,但是从中间往船头的地方走廊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太奇怪了,还有你看这些墙壁上的线,这也太粗了,轮船上哪用得着这粗的线?”
葛来西亚诺按照他的指点,的确是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墙壁上被固定的很规整的电缆好多有差不多十公分的直径,这是不对的,也没有哪艘船用得着这么粗的电缆。
走廊的布置也确实不符合货船的布局。
其他人陆续从分支路线再次回来到葛来西亚诺的身后。
“嗡……”
电机声始终响着,通过金属舱壁传的很远,引起的回音加重了声音的传播,只是听了一会儿就觉得耳鼓震痛,太阳穴“嘭嘭”地跳,胸口有点儿闷闷的。
别的岔路都是死路,原来的水密舱也被封死了,只有一条东西向的主干道,后面是轮机舱,前面是一扇隐约可以看到的水密门。
不管怎么说,总要先看看货舱里到底是什么。
船舱里正在进行寻宝活动的时候——
来到邵乐车旁的那个人抱着自己的霰弹枪,有点儿诧异地围着看。
里面没人。
“嘿,特普斯?”他尝试着放大音量叫了一嗓子。
没人。
还来不及感到奇怪的他正打算回去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从车下伸出来,抱住他的腿,往车下一拽。
“扑通——”
霰弹枪一下子摔出去,整个人也扑倒在地。
大雷从车下滑出来,骑在这个人后背,把他再次压倒,沙包大的拳头照着他颈椎就是一拳。
“啪——”
伴着骨头的折断声,还在挣扎的人不动了。
邵乐像一只猿猴一样从旁边的仓库上悠来荡去的滑下来,落地几近无声。
“不能等了,”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