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想过他想要得到上古神兽的可能,但是,却从未想过,他竟然是为了得到小萱,才想要那上古神兽的吗?
如此说来,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夺回小萱?
那么,他为什么还非要将自己留在尉迟府呢?
在这一刻,暮子妍先前还有些喜悦和充满希望的心,再度被打回了原形,跌入谷底。
呵,原来一直以来,自作多情的局面,都没有任何改观。
她仍旧是在自作多情,而他中意的人,依旧是小萱。
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她依旧在一片黑暗中行走,前方的路,仍旧看不到一盏照亮黑暗的明灯。
在这一瞬间,暮子妍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软,下一瞬,整个人便跌坐到地上。
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加苍白一片,看上去全无血色。
再看她脸上的表情,早已经是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半点儿先前的生气?
她忽然间觉得,不管她是不是留在尉迟府,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无力改变任何事情,至少,他的心,他的决定,她都无从干涉。
那么,是不是只有改变自己的心意,才是最好的做法呢?
忘记他,会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或许真的应该尝试放弃。
离开尉迟府,离开他身边,相信时间,总能帮助她忘记一切的。
此时此刻,她是前所未有的灰心丧气。
她不明白,明明来的时候就没报什么希望,为何现在竟是如此的失望和失落?
呵,看来,人总是贪心的。
她也不例外啊,在他难得的几次对她的细心体贴之后,她终究还是无法免俗地希望得到更多。
房间里,只见她一个人在地上坐了良久良久。
漆黑的双眼此刻茫然一片,毫无焦距。
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愣愣的,一副发呆的样子。
直到,她终于还是决定,离开北域,离开尉迟府。
她以后再也不要看到他了,再也不要!
同一时间,鲁国国都的王宫之内,王后正与暮子萱坐在花园里,两人此时都是面带笑容,一副愉悦宁静的模样。
“来,子萱,这是我刚刚让人炖的补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王后一边说着,一边从石桌上端起一碗色泽鲜美的汤,送至暮子萱面前。
“多谢母后。”
暮子萱高兴地笑着答道,同时接过瓷碗,拿着调羹慢慢地喝着。
王后见状,脸上越发笑开了花。
“子萱啊,你看你也嫁给未然有段时日了,怎么肚子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呢?”
她脸上挂着一抹十分慈爱的笑容,目光则是看向暮子萱平坦的小腹。
最近这些天,她时常会说一些类似的话。
很显然的,暮子萱与莫未然成亲虽然也才几个月,但她却已经期待着抱孙子了。
可是,她却并未注意到,她这话音刚落,暮子萱原本正拿着调羹喝汤的手几不可见地微微一顿,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一瞬间的凝滞。
但是,她这一抹复杂的神色和动作,停顿的时间都极为短暂,转瞬即逝。
在场的人,若不仔细观察,只怕根本不会注意。
而后,只见她俏脸儿一红,低下头去故作羞涩地娇嗔一声:“母后,你看你,竟说这种话。”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看我们家子萱害羞了呢。只不过,这事儿你可要抓紧啊。你也知道,未然毕竟是王储,过些日子就要继承鲁国王位了。届时,绝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到时候,你这肚子要是再没点儿消息,就算你是凌国的女人,只怕也很难保住王后之位啊。”
王后语重心长地说着,从她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对暮子萱的关心和担忧。
毕竟都是凌国人,而且,鲁国近几届的王后都是凌国人选。
她实在不希望,到了未然这里,会有例外出现。
“母后,我知道了。”
暮子萱却是仍然作一抹羞涩之态,心里却已经恨得牙痒痒。
要生孩子,也得莫未然配合才行啊。
大婚到现在,他们连一次行房都不曾有过,叫她一个人怎么生得出来?
是夜,鲁国王宫,莫未然的书房里,灯火依然如平常一般闪烁摇曳。
大婚这段日子以来,他很少回寝殿。
就算回去,也都是直接在偏殿歇下。
此刻,他正拿着毛笔,一笔一画地在一张白纸上仔仔细细地勾勒着。
很快,画上便见一穿着一身浅蓝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一棵树下回眸一笑,那笑容,是那样的清冽出尘,宛如青莲初绽一般,美得不似凡人所有。
自从成亲以来,他最大的喜好,便是在闲时作画。
并且,作画之时,所有的侍从都必须在门外守着。
久而久之,就连他的贴身侍从都在私下里说这事儿。
“二王子最近很奇怪呢,每天画画,但是却没有人能看到他所画的内容。”
“谁说不是呢,就连王妃都不曾见过。”
“真不知道二王子是着了什么魔。”
“是啊是啊。”
当然,这些议论,都是在背地里的,并且没有人敢传出去。
不然的话,后果,只有他们自己最是清楚。
莫未然收笔之后,便怔怔然般盯着那画中之人,良久,良久……
獯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他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