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怀瑜抬起手,对着他脸上的盔甲,一气“吧吧吧吧”,起劲儿拍打着。郡王纳了闷儿:“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弟弟去。”
陈留郡王傻住眼,皱起眉头:“这孩子不好,怎么到我这里你就哭呢?别哭了!爷儿俩个头回见面,你得给脸面!”
“哇!”袁怀瑜却大哭起来,伸出小手,对着陈留郡王的脸,就是一下子。郡王带着头盔呢,这就拍打在盔甲上,“吧”地一声,很是响亮,很是有力。
宝珠拜谢他:“多谢姐丈夸奖。”
郡王一见大喜,也不解衣甲,也不管甲上有血有灰有泥,抱到手臂上,自己还笑:“将门只能出虎子,打小儿沾沾血泥灰,长大了是个大将军。”
这是个儿子。
又雪白又肥,不是胖能形容,简直一个小肥猪仔。
先抱过老大袁怀瑜,已醒来,两个眼珠子乌溜溜瞪着,看上去有油光水滑,跟大姑娘一把好发丝那感觉。
姐丈以前是不喜欢宝珠的孩子们,宝珠还记着呢。这一会儿他很想看,宝珠内心里那小块伤痕,这就补得天衣无缝。
宝珠欣然,忙道:“奶妈,把孩子们抱过来。”
郡王哭笑不得,忙把话题岔开,免得再和女人说话,把自己噎死这名声不佳。对宝珠道:“孩子呢,给我看看。”
我真是会说话儿?
天下名将数得着的陈留郡王,稳坐在第四把椅子上。但此时觉得自己成了小孩子,这个在头上抚一把,那个在脑袋上拍一下。
“这才是郡王,就是会说话儿。”
女眷们笑了:“这话儿说得对,”
陈留郡王嗓子眼里干干的,半天才说出来:“啊,我来的时候儿不对,耽误你们了。”
宝珠忍住笑,如果没有姐丈及时到来,这事儿一定不能如意。但姐妹们纷纷出声,宝珠跟着点头。
“耽误我们杀人不是吗?”
“就是,下回晚点儿来。”
把女眷们的话全扯出来。
女眷们也全对着郡王深施一礼,陈留郡王形容俊美,回礼很是中看,看得世子妃觉得亲近,嚷出来一句:“你来得忒早不是,以后等我们杀完了你再来。”
宝珠这才看到自己衣着不整,但并没有露出什么,也不再拘于衣着,深施一礼:“多谢姐丈前来。”
有别人拦住苏赫,郡王走去看视这宝贝。
这就确定下来,此位弟妹,她不是别的什么,就是一个难得的,丢了不好寻的,幸好没丢,还完好在那里,虽模样儿憔悴了——忙活半夜又让火烤的,但稀奇极了。
这稀奇宝贝的心思,直到他回来救援以前。而在现在劫后余生般见到宝珠,陈留郡王想这可不就是个稀奇宝贝吗?
当时骂稀奇宝贝,一是宝珠不许纳妾,郡王心中觉得小弟夫纲受损。第二就是太宝贝孩子,勾起别人心中阴影,不骂袁训岂不难过?
又想到这全是担心小弟和亲生岳父一样身体不好才出来的心病根儿,陈留郡王才要骂稀奇宝贝。意思你别稀奇了,不就是个孩子,以后多得是。
袁训要是他儿子,生个孩子跟得龙驹,郡王早打过他了。
郡王妃和他是从小定亲,陈留郡王往国公府去的时候,郡王妃还小,后来生下袁训,几等于看着袁训长大,对袁训的感情不亚于国公,名义上是兄弟,心里却有如半个儿子。
小弟有了孩子,是个女儿也如得至宝。为什么?是为着亲生岳父那身体,全家人都有阴影。陈留郡王格外有印象,就这他还不经常回家,也牢记于心。
这不顺眼中,是一片疼爱袁训的心思。
现在回想,是看着小弟那么喜欢,冲着他也要抱抱。但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呢?看着小弟生个女儿就顶在头上,颇不顺眼睛。
他一直记着这句话,是加寿大稀奇宝贝去了宫里,还定下好亲事。让郡王暗生一丝小小的后悔,当时怎么就和稀奇宝贝生气去了,没有抱一抱呢?
郡王一想到袁训跟着他罗嗦甩不开,就要想到那句话:“姐丈你从没抱过加寿,”让郡王好不舒服。
稀奇宝贝全是碰不得擦不得的,别伤了皮丢了帕子,不是要听小弟罗嗦。
关切地道:“弟妹你没事吧?”这稀奇宝贝不是吗?
听听弟妹倒有多娇,这嗓音跟一把子清露水似的,出个晨光就要没了,陈留郡王的心里顿时让这“娇”夺了神思,把这一群是“女中豪杰”给忘记。
嗓音娇娇的,在这里总是不相衬,也让陈留郡王不得不重视她。
呼道:“姐丈,不要放他走!”
这会儿想说什么,当着外面的男人,就先想到抛头露面四个字,这是安全感回来,才重生出羞耻感。
适才抛头露面,包括现在大多女眷没有裙子,但是另一回事情。
这就车轮战上去战苏赫,苏赫露出不敌,带着他的人且战且走。宝珠急了,顾不得女眷是不抛头露面的。
“娘的!”葛通跳起来骂着就再上去,却见到又换两个人上前去战他。
葛通两个人飞了出去。
他是把剑,拎着就上去。苏赫轻蔑地一笑,左手刀挡住葛通,右手刀挡住另一个太子党,双膀一较力,吐气开声:“嘿!”
这群年青人他们服气过谁?不是为尊卑上计,梁山王父子也不在话下。葛通大喝一声:“夏将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