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痛快,念姐儿想自己更不痛快。在舅舅决定离京的时候,念姐儿也是埋怨今年大婚。如果不是大婚,她也可以跟着去了,跟元皓一起去和大鱼打架。
齐王殿下办出这不靠谱的事情出来,让念姐儿也想的很不靠谱。看一看梁妃还在沉思加寿不在,儿子大婚体面是差了,念姐儿小声和依靠口型对齐王商议:“不然,请继续装病到明年,我追上舅舅还可以玩半年。”
齐王小声回她:“不然,我继续装病到明年,我和你一起去追。”
念姐儿对天一个白眼儿,心想这事情怎么可能呢?她内心对没跟去的懊恼,这就全数让殿下挖掘出来,令得念姐儿垂下面庞,表面上看好似面向殿下忏悔,其实呢在内心对殿下不满。
早知道你还会装病,我也去了……
梁妃终于走出心思时,轻轻叹息:“是啊,加寿姐妹们不在?”福禄寿在众人眼光里,代表的并不仅仅是名字,这种认识梁妃也有。
宫外还有人认为加喜来的不好,没给家里添喜反而忠毅侯免官。但宫里看法却是早就改变。
包括梁妃在内,都认为皇帝还在生忠毅侯的气,但对于没几年也就要大婚,从此一步不能出京的加寿来说,全国性游历是一件大喜事。
梁妃陷入纠结,左想怕儿子大婚没有加寿在,是少了几分光彩。右想怕儿子大婚没有加寿在,影响到他一生的平顺和安康。
“怎么办呢?装病不是事儿,但没有加寿姐妹在就大婚,好像也不是上好事情?”梁妃忧愁。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表面贤惠,背后也有几分小利爪的念姐儿,在和齐王打眼风。
殿下请慢慢病着,我也去了。念姐儿还是希冀。
找个人扮我,我也去。齐王也不拉下。
都知道这想法不可能成真,但小夫妻们“眉来眼去”,看上去聊的不错。
直到门外有人回话:“殿下请用药。”侍候的人送来热气腾腾的药。念姐儿忍无可忍的拿帕子掩面,轻轻地笑了出来。梁妃也扑哧一笑,齐王却是没好气,怎么又喝药了?
……
江强陷入从来没有过的烦恼之中,成天绷紧面容,跟打上浆子的衣料差不多,平展展就差把五官也抹平。
每天的回报,是他增添新心烦的根源。
“报!让推倒的衙门今天接待百姓五百七十一名,现在去说的是临地一众官员们的罪证。”
本以为铁桶似的地方,因一场不可能出现的暴乱而倒塌,让江强百思不得其解,一直想不出他错在哪里。
自从延宁郡王去世以后,从他的父亲到他,在税收上谨慎的上缴。
他们谨慎的写进去三亩新开海田,再干涸五亩旧田地。今年有雨水,那就税收少写。到明年风调雨顺,再加上少少。
做账册的人也水平了得,几十年里硬是没让户部看出蹊跷。如果不是葛通异想天开……
有时候江强蛮恨葛通。
葛通状告东安郡王枉杀霍君弈,靖和郡王吞并江左郡王的部将同时,提供一份来自平阳县主保存良久的江左郡王封地图,还有一份难得可贵的,几十年前的江左郡王封地税收账册副本。
这两样东西是促成皇帝重新盘点逝去郡王封地的主要原因,也让江强手忙脚乱一阵子。
白卜来到并不长久,也能拿到延宁郡王旧封地图,就与江强大肆寻找,而让白卜钻到空子,提了白卜一个醒儿有关,白卜本为牵制江强不扣他东西,费尽心思弄到手。
白卜本来不知道外面还有这个东西,江强钻地洞似的找,白卜跟后面找,他运气好,他到手了。
延宁郡王的子嗣你争我斗,房头凋零,东西流失。江家父子以为王嗣不起就行,也没有想到还有一个葛通敢争外祖父的王爵,更没有想到数代梁山王不大干涉水军,这一任梁山王会派个白卜过来。因此大意几十年。
将军调动很正常,江强处也有将军往梁山王军中。但江家早在有霸占这一处的时候,就监视梁山王动向。梁山王萧观入军中的时候,随身带两个人,一个叫王千金,是混混出身,后来不知去向。另一个就是这白卜。
江强认为这是梁山王派出心腹,王爷心思还用多想吗?只能是对江家起了疑心。
他应该做的是掩盖再掩盖,但又有本地监查御史许平,本来从不干涉江强的所作所为。但县衙让砸,百姓们暴动,虽然不算大起义,许平也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帮江强,反而前来逼迫。
就像此时……“报!许大人求见。”
说是求见,不等人去请,许平随后就进来。气色灰暗的许平喧宾夺主摆一摆手,江强无奈的跟着示意,侍候的人走出去,这里只剩下两个人。
不等许平开口,反正他要说什么江强猜得到,也耳朵听出茧子。江强先干咽一口唾沫道:“有消息吗?”
“你要听什么消息!”许平有苦大仇深,江强怎么看怎么滑稽,心想你收我钱的时候,可不是这表情。
沉声道:“怎么处置暴动的人?打砸县衙,哪怕爹娘是皇亲也是死罪!这是鼓动造反!”
“如果你认为你应该听,我可以告诉你。”许平嗓音暗哑:“圣旨已到省城,省里大人们这几天就过来,不是一个省,是邻近三省大人们全过来,据说新县令早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