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王、陈留郡王、江左郡王霍德宝陪着太子在前,太原的官员参见过,萧瞻骏献宝似回身指去:“殿下,您看这是谁?”
在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一面大旗,平平展展的亮出几个大字。
“袁二在此!”
旗下,缓步走出忠毅侯夫人。
她身着宝蓝色男装,秀眉斜飞,一时间还真颇有英雄意味。
笑吟吟的看了过来。
“外祖母。”
太子高兴的大叫一声。
正要过去,“哇哇哇哇……”后面出来两个大哭声。
萧智、韩彻挤动胖脸蛋子,在太子回身愕然看视时,飞快的越过太子,先对着宝珠去了。
永乐跟在后面,也在哭,但让落下来。
宝珠本不想哭的,她正扮袁二爷,眼泪只添柔弱。但见到两个小胖子争先恐后的过来,泪脸儿写足思念,虽分开只数月,宝珠也哭了,蹲下身子张开手臂:“宝贝儿,你们有没有想我?”
“哇哇哇……”萧智和韩彻箭矢般的冲到她怀里,萧智搂紧宝珠脖子,把个大脑袋挤上去。
韩彻就抓住另一侧肩膀,也把个胖面庞放上去。
他们挤着、用自己身子揉着,镇南王夫妻看得一清二楚。
“哈,看你孙子不亲你吧,他只亲坏蛋嫂嫂。”瑞庆长公主取笑镇南王。
镇南王好笑:“这话应该我对你这个亲祖母说。”
永乐小公主到来,萧智和韩彻才松开手,呜呜站到一边儿哭,永乐小公主上前抱了一回。
第四个冲上去,依然不是太子。
黑加福也是一溜小跑,手里抓着安书兰,后面跟着安氏夫妻和安家跟出来的侍候人。
两个大哭声,把别人全惹哭,准备告长女状的萧镇也不能幸免,四喜姑娘是,加福和战哥也是,黑加福面上也是满满泪水。
但她顾不得撒娇,急匆匆邀功:“我把乖宝舅母带来了。”
太子啼笑皆非,齐王世子啼笑皆非:“应该是我们一起带来的吧。”
黑加福装听不见。
安书兰拜过,对着婆婆有几分好奇,她却是男装呢?
安氏夫妻也好奇,但跟出来见过好些世面,并没有露出诧异。
萧战加福也上去亲热,梁山王重重哼了一声。但等到他见礼时,却又满面笑容:“二弟,哈哈,二弟更俊哈哈,”
脑海里寻思,在本王面前,应该是三弟才对吧。那旗,以后劝她改二为三。
褚大怕他说出“小倌儿”的话,当着满太原的官员,是揍他还是不揍他?
不肯让他多说:“这里风大,有话,王爷进去再说不迟。”
一行人进府,太子、齐王世子等推说换衣裳,郡王妃和宝珠请太上皇、长公主带上孩子们往内宅。
不是看各人住的地方,而是……
“这就是寿星下凡的那屋子。”
孩子们肃然起敬,安氏夫妻肃然起敬,安书兰小脸儿更绷的紧紧,认真严肃的好似公堂上大老爷。
红漆刻百子的小床,看了。
绣着寿星仙鹤的小枕头,洗过手,轮流抚了抚,都有沾福气的意思。
从这里出来,太子、齐王世子会客人,郡王妃去正房见老家人,安书兰侍候婆婆跟着她,安氏夫妻去他们的房间。
带路的人退出去后,安三爷也不管身后有没有坐的,往后就是一瘫,忽然就变得气喘吁吁:“我的娘啊,这可是郡王府。”
后面还好是个椅子接住他。
安白氏扶着桌子,手按胸口也支撑不住的模样:“是啊是啊。”
从跟着女儿出来,见过的好地方多了,但是郡王府还是头一回。两个人跟初次见到梁山王大帐时一个模样。
安三爷顿悟:“难怪我要回家备考,赵先生说难得的机会,以后当官也用得上。书兰她娘,刚才萧二爷带着的,可清一色是本地的官员。”
“还是不小的官儿呢,听说小些的还不能出城迎接。”安白氏不经意的注意到这件,也拿出来说说。
“这不就是官场吗?”安三爷瞠目结舌:“咱们天天跟太上皇和太子在一起,天天不就是在官场上打转?”
“是啊。”安白氏叹息:“这是公婆疼你了,这么好的亲事给了书兰。”
“是啊。”安三爷也道。
房门让人打响,进来一个人笑道:“郡王和我家二爷说,如果换好衣裳,请去前厅吃茶,客人们全在那里,可以说笑,也可以看戏和杂耍。”
安三爷这才看到自己没换衣裳,请他等候一时,衣裳是陈留郡王府早早备下,精致而不过于华丽,符合他的布衣身份,安三爷打起精神,往前厅去会客周旋。
安白氏让提醒,也不敢久呆房中。她的亲家母往厨房里做菜,她也去了。
……
陈留郡王夫妻还在房里。
客人云集,应该早早的换衣裳出去。但郡王夫妻常年不在家里,老家人和亲戚们巴不得一见,知道这是个空子,不然就要等到晚上客人散了,只怕才有钟点。
都在这里等着相见。
闵氏呢,主动的把家里的账册、钥匙等备好,也是一刻不停的送上来。
她也怕不赶着这个空闲,就要等到晚上,或是明天,怕亲戚和老家人说她不想给。
郡王妃笑了,对陈留郡王道:“索性的,咱们把话说干净再出去吧。老亲中长辈们坐不住一天,既在这里,再等别的钟点说话只怕累到他们,倒不必。”
陈留郡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