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采面如土色。
姜小采土色染面。
得寻个主心骨儿才行,都低低的唤:“书兰,呃,书兰姑娘,他他他是谁?”
安三爷满面春风盯着袁执瑜不放,准备他见礼过一有空,就赶紧相见。见问,忙中抽了个闲:“是太上皇呵呵,吓到了吧?还有太子殿下,齐王世子殿下在这里……”
不是小姑娘声,但姜大采姜小采脑海不能分辨,颤声再问,还是:“书兰姑娘,真的是殿下?”
“还有公主在呢。”安书兰瞄瞄交战时醒来的永乐小公主,让长公主护在怀里。
姜大采弄明白以后,一个心思闪电般出来,难怪初见面时,书兰说要称呼小姑娘,原来不是摆架子,而是……为自己好。
孩子们来相见。
“爹爹!”高叫一声后,袁征又住了声,和袁律换位置的奔跑了几圈,自以为爹爹已混淆,和袁律叉腰腆肚咧嘴儿笑:“猜,哪个是征哥,哪个是律哥。”
沈晖点自己鼻子大叫:“舅舅,我是晖哥。”
萧智、韩彻笑眯眯:“二舅舅,”
执瑜笑道:“我是大舅舅,哪里是二舅舅。”
萧智、韩彻再看几眼:“咦?二舅舅晒黑了。”
晒黑这话,是从藏地回来后,一行白人前往,出来一行黑人,小胖子们学会,这就用在常在海边,注定比京中执璞黑的执瑜身上。
萧智称呼执瑜表叔也合适,舅舅也合适,可能因为他的爹坏蛋舅舅名声响,他叫舅舅叫的热烈。韩彻应该叫伯父,但这不是又跟着智哥走了。
萧镇来相见,好生严肃:“大舅舅,长女这一路上丢了好些人,最丢人的一件就在眼前,有一个丢人的来求亲事……”
身子一高,脚下一空,让柳云若抱走,褚大路随后上来解释:“赵大人说小加福好,特意为他孙子求亲,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可不是丢人亲事。”
柳云若也好,褚大路也好,看不惯梁山王的脾气,虽不是帮大忙,但也听不下去萧镇乱说一通。
萧镇没看到后面是谁,乱踢着腿:“看我打你。”
柳云若好笑:“我是姨丈,你不可以打。”
当晚,傣王设宴款待,三天后,太上皇一行离去,前往永毅郡王府。
……
陈留郡王把棋子按在棋盘上,对面是太上皇。在他的身后碧波无际,海风在金黄的沙滩上徐徐吹来。
两个木碗送上来。
萧智端给太上皇,韩彻端给郡王,碗内是清凉的椰子汁。
小胖子退回去,各抱住一个打开的绿椰子,用苇管吸溜吸溜喝的头也不抬。
褚大躺在沙滩上,热沙包住有旧疾的腿,不时有舒服的低吟声。
褚大路坐他身边笑:“爹,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了吧,我可是磨破嘴皮才说动你。”
“确实是个好地方,对养伤也好。”
“我呢,从此跟着瑜哥,您就留在这暖和地方吧,伤病就是不好,也发作的次数少。”
褚大抖落身上的沙子坐起:“这可不行,我还是回京,我虽老了不中你袁家姨丈的用,但看看门扫个地,我总比别人忠心。”
褚大路哭笑不得:“姨丈家里有的是看门扫地的。”
“我受他恩惠,你才是个少爷,才能和小红成亲。”褚大对人最多的地方望去,如儿子所说,儿媳万小红等在这里,正和女眷们说笑。
褚大更坚定回京心思:“郡王随太上皇回京,我也就走了,你姨丈看我还能中什么用,凭他使唤。”
永乐小公主坐在袁夫人和称心身边,细声细气地说着:“母后赈灾的话常对我说,在这里归我办。”
白大帅在捡东西,赵淳提着篮子。
赵淳没想到祖父还认识永毅郡王,以前没听他说过,见到祖父把自己托付给永毅郡王,赵淳着实吃了一惊。随后,他就跟着来了。赵大人把他还托付给陈留郡王,由陈留郡王带赵淳回京,给未来的外祖父忠毅侯相看。
正式求亲后,梁山王没了脾气。就像此时,陪孙子们捡东西的王爷分一只眼睛盯着长女,却不再责骂赵淳。
这位适应最快,此时脑海里转动的不会是满意赵家,而是他家的长女,赵家这等身份的人,来一个也太少,有个十万八千家供挑选最好不过。
赵大人的身份也不能说弱,铁甲军不受梁山王指挥,直属于皇帝。十万八千家全国没有,梁山王不去想。
……
六月,京里收到执瑜信件。加寿特意空出小半天,细细的观看。
“郡王府盖成之日,即种许多果树。想孩子们迟早要来,今年不到明年到,恨不能当时种当年就结果子等着。荔枝一味是祖母、我和称心手植。当年为长女吃荔枝看牡丹,爹爹带着大家南奔北跑。如今永乐是长女,还有静姝,来到我府上,荔枝一定要有。”
加寿笑眯眯:“这封信倒还中看。”
往下看,见大弟原形毕露。
“长女一定要好好款待,让当年长女放心才行。想当年长女因为不放心,跟弟弟还抢木床,如今大弟不在家,千万高抬贵手,别把东西全讨光,亏了大弟可不行。”
加寿笑靥如花:“当年?抢的好啊抢的好。”
……
七月里,安三爷夫妻再不好意思住着,对袁夫人辞行,托言三爷回家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