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很猛,惯性让我的身体冲劲很大,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身后一双宽厚的手稳稳地托住了我的腹部,减去了多余的力道。
我被稳稳的放在了地面上。可身后的人似乎也不打算放手。
沉沉的嗓音,力道不大,却很有魄力:“放开她。”
石杰仍然牢牢捉着我的手,眼底拉满了血丝,咄咄逼人地怒视着肖树,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得罪人:“你才应该放开她!她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女孩!她只是一时糊涂……”
“我是哪种人?”说话的不是肖树,而是我:“你所认为的那种女孩是哪种人?”
肖树此时已经放开了手,慵懒的靠在门上,两只手插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对此有些别扭。就推了推肖树对他说:“你先进去吧。”
他低着头看了我一眼,无所谓的轻笑一声,又有些轻视的怀疑。
我有些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悄悄地靠近他一点:“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不会麻烦到你的!
他眉头一簇。目光沉沉的仔细看了看我,过了几秒,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书房。
我揉了揉眉头,他这又是生什么气呢?
这里不是我家,我不能邀请石杰进来。但是看他的态度,恐怕也不屑进来。
虽然在门口不太好看,但也只能这样了。
我转过头来就看见石杰稍显迷茫的眼神,似乎还没有想到问题的答案。
我知道,他心里有怀疑,却又不敢相信。
想到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就有些忍不住发笑,眼底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别想了,你根本就是相信了报纸上所写的那些荤话。”
他这时候才猛地睁大眼。意识到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意味不对:“我没有!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孩……苗苗你别怕,咱们可以搬家,我会换一个大点的房子!我现在已经是经理了,过一段时间我就会升职的,到时候我养着你,再也不让你出去吃苦了!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这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
我苦笑,解释来解释去他还是回到了原点。
他是希望把我藏在家里做一个全职家庭主妇?
我没有做错事,为甚么要躲起来?
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就算心里不相信我,却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委曲求全,那不是我。
我攥了攥拢在过长的衬衫衣袖中的手,硬着心肠,僵着脸冷冷的笑着:“回哪去?你那间和三个人合租的小公寓吗?我又为什么要回去?你有什么?你是大老板吗?经理?也不过是个小部门经理!升职?你觉得我等的到那个时候吗?你付得起房子的首款吗?你仔细看看,这个房子里,每一个房间都比你现在租的屋子要大!最主要的,你保护的了我吗?”
这些话很现实,却也很真实。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没有被关注,柯妙没有出现在我们之间。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我会抛却一切和他在一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果然,说完这些话。
他寒着脸,我认识他这几年,他极少发脾气,大多时候都是温良谦逊的。可是这个时候的眼神异常冰冷,像是要杀人一样,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我不信!这都是你要离开我找的借口!”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孩子般倔强的眼神,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最终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就算我不离开你,我们也不能在一起了。不是吗?
就在两天前的半夜,我被记者骚扰的一夜没睡,躲在漆黑的桥洞里,我很害怕,最后打了你的电话……”扔杂乒扛。
他猛地抬起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一句话竟然断成了许多段:“我,没有接到。”
“你当然没有接到。”我昂了昂头,收回溢出眼框的液体,不愿意去看他的表情,迅速的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接电话的是柯妙。”
他抖了抖身子,仿佛记起了什么,脸色由羞耻的红色渐渐变得铁青,又认命般灰败。
我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不愿把话说得太直白。也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现在住在这里,记者们进不来,我会很安全。这里的主人人还不错,也许过一段日子,我就可以拿到这套房子。所以,你不要担心我,我会过得很好。”
虽然嘴皮利索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心里却还是隐隐的抽痛着,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表面上那么洒脱。
他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肩膀,好像要把痛苦都压抑下去,却不知道我此时的肩膀也很痛:“别说了!”
我知道他在恨我,但我必须那么说,恨总比爱容易放下,不是吗?
石杰最终终是走了。带着我年少时的美梦。
“爱情开始前,残忍是,有些故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爱情结束后,残忍是,有些人舍不得,有些人放不下。我已经决定放下了,你呢?”
我看着早已没有人影的楼道,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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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不得吗?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我头靠在刚刚关上的门后,有些力竭。微微发热的额头靠在冰凉的门面上,让我舒适了一点。眼角感觉到干涩,就揉了两下。
冷不丁听到肖树这么善解人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