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沫的声音止住,室内便再次陷入了一阵漫长的沉默……
幸福?
秦晗奕从没有想过这个词,或许也可以说,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幸福不幸福。
只是有人不停的告诉他,他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他必须担负起一切,不能让秦家蒙羞。
良久后,他幽幽的出声,“你不是爱我吗?”
既然,要有爱,才会幸福,那她爱他,还不够吗?
叶以沫愣了下,闻了闻他身上的酒味,被他的话,气得哭笑不得。
“秦晗奕,你到底喝了多少假酒?”她好笑的反问。
秦晗奕被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当即反唇相讥道:“叶以沫,本少爷好心,赏你个爱本少爷的机会,你居然不识好歹。”
叶以沫额头上顿时落下三条黑线,翻了下白眼,总结道:“疯了!!!”
也不能怪叶以沫这么认为,实在是秦晗奕今天的反应太失常。
听听他刚才的那些话,哪里像平日里那个冷漠高傲,对她不屑一顾的秦总裁啊!
他不是一向不屑她的爱吗?那又何必用那么感伤的借口来问她?让她差点就以为,他在期待着什么。
“叶以沫,你就这点能耐吗?一心虚,就开口骂人。”秦晗奕黑着脸,死死的盯着叶以沫,像孩子一样的赌着气。
“我心虚什么了?”叶以沫转头,对上他闪亮的黑眸时,竟是怔愣了下,被他眼中那孩子一样的稚气吸引了进去。
她不禁晃了晃头,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这个男人,滥情,暴躁,冷漠,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绝不留情,就算竞争对手在他的面前跳楼,他都不会抬一下眼皮。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还保留得住最初的纯净,有孩子一般的童真呢?
果真,她只是晃了下头,他的黑眸就变回了惯有的深不见底。
“叶以沫,你敢说,你不爱我?”秦晗奕紧紧的盯视着她,不想错过任何属于她的反应。
叶以沫的表情瞬间僵住,唇角缓缓扯起,弯出一抹苦笑,“没错,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就爱上你了。可是,嫁给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的爱,有多么的可笑。”
“所以呢?”秦晗奕的声音有些微颤,自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
“所以,我决定活得有点尊严,爱不起,就不爱。”她鼻子泛酸,黑眸中已是氤氲一片,“从今天开始,我只爱我自己。”
他的喉结,艰涩的滑动一下,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流转过一丝伤痛,“叶以沫,我不答应,你是我老婆,怎么可以不爱我?”
叶以沫眼中流转的泪水,瞬间凝结,不敢置信的看了秦晗奕好一会儿,还是认定他是喝多了,在胡言乱语。
但,即便如此,他的话,还是触动了她的心。
偌大的卧室,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余秦晗奕的喘息声。
叶以沫的视线缓缓下落,不敢再看他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伤痛。
“是夏岚又伤害你了吗?”她艰涩的深吸一口气,却连呼吸都会痛。
她不是在猜,而是他的痛,她有感应,是心与心的感应。
“别扯上夏岚。”秦晗奕突然暴怒,对着她大吼。
他都已经纡尊降贵的这般对她了,为什么她还要误会他的意思?
“怎么?我说到了你的痛处?”叶以沫“嚯”的抬头,瞪向他,再一次误会了他的意思。
她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痛,却终究猜不透他的心思。
“叶、以、沫!”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大掌蓦地扣住她的下颚,“你不配猜测我的心思。”
商场上,他所向匹敌,但在情感方面,他一向不善于表达,甚至是羞于表达。
好不容易,他忽然想表达一次,却被叶以沫如此的“践踏”,他为了再将一切遮掩起来,只能恼羞成怒。
“秦晗奕,没有人想要去猜测你的心思,你死你活,与我何干?”叶以沫被秦晗奕的话激怒,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秦晗奕捏在叶以沫下颚上的大掌僵了僵,她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将他浇得彻底醒了酒。
他在干什么?在乞求一个贫民区的低等女人施舍感情?
不,她这样的女人,不配跟他在一起。
母亲说过,他的血统是高贵的,从一出生,就注定高人一等,与低级的人在一起,是抹煞了他的身份。
于是,他嫌恶的一把甩开她的下颚,弯身扯出一张纸巾,反复的擦着刚刚摸过她下颚的手。
他是故意的,叶以沫不屑他,他也不屑她。
叶以沫看着他的动作,简直气得牙痒痒,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先来招惹了她,现在又一副当她是瘟疫的样子。
不过,她不屑与他计较,免得他一会儿再拿什么来威胁他,她就是自找不痛快。
秦晗奕擦得满意后,直接将纸巾丢在叶以沫的脸上,不待她反应,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
“秦、晗、奕!”叶以沫咬牙切齿的尖叫一声,将掉在地上的纸巾连踩几脚,也没能解她心头之恨。
她现在真庆幸,幸好之前他说她爱他的时候,她没有自不量力的顺着他说,否则他不一定怎么奚落她呢!
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是不是抽风了。
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叶以沫真的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有一种极为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总是时不时的给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