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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梦,怔然恍若千年流逝!
叶朔在空洞的炽亮世界中独自行走,年深日久无依无靠。仿佛是在这空旷荒芜之中,只有他肆意徜徉游荡,却无人可以分享他的悲喜。
这如是放逐苍穹之外般的寂寞,竟是如此紧紧萦绕在他的周围,凝之不散,挥之不去!直到他在远方如同天地相接的光晕黯淡处,望见的那一片恢弘但又平凡的,模糊的轮廓虚影。
这个深深烙印于他心底,阳光明媚草木皆欢的熟悉地方。那一年圣马恩的春天,空气都似乎散发着微甜的气息。缓缓闭上眼睛,他似乎还能听见自己散落于田野间的浪漫誓言。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抬起头来的叶朔,嘴角挂上了一抹醇厚的怀念笑意,衬在浓郁的白光之中,仿佛融化一般,祥和而静谧!
逐渐地,他轻缓迈动的脚步在不由地加快,最后竟然飞奔了起来。记忆深处,几近淡忘地面孔一一浮现。
行走在倍觉亲切的街道之上,逆着光线,整个城市都如同磨平了棱角。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微笑驻足,望着他,静静地擦肩而过!
原来多年后,再次回到这里,一向无所谓的自己竟然会如此拘谨,宛若陌路。他茫然四顾而望,心底忽地凭生了一阵莫名的感慨。
竟是对于以往那种平素中自己最为深恶痛绝的生活,有了些许怀念。其实仔细想来,那些日子生活虽然艰辛疲惫,但却自足踏实,决然不肖现在!
愉悦的轻风,吹进了他的心底,抚摸他的灵魂。让他忍不住地在田野中央,踩着泥土自由奔袍,尽情欢笑!
忽地,周围的情景一转,却是重又置身在斯威夫特的门外。突然特拉米尔那极为清澈的声音响起,定睛看去,一张雪腻的俏脸之上竟是弥漫几分诱人的嗔怒。
轻盈地身形如穿花引蝶般环绕在他的周围,清亮悦耳的笑意在寂静的天空中不断回荡,一双玉臂素手轻轻的负在身后,紫色衣裙随着脚尖的轻踮旋转,宽松的裙裾浮沉飘荡。
将这空旷的世间点缀的靓丽异常,随着脚步渐行渐远,特拉米尔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纤细紧致的一双玉臂撑开,面对着叶朔。
精致秀气的琼鼻轻轻皱着,螓首晃动,脸颊上戴着明媚的笑意,仿佛在替他遮挡着那酷热灼烈的日光一般。
叶朔的脸上也因此露出了由衷的笑意,但是透过她手臂与不断俏皮摇晃的螓首向前望去,那原本温暖柔和的阳光,却是一瞬间都化作了泛着金属冷色的刀枪狠狠刺来。
他顿时惊叫出声,脚步狠狠一顿,接着便要伸出手去拉她,叶朔分明从她脸上看见了一抹欣慰的笑意,这是这笑映外凄凉。
叶朔瞪大了双眼,心中满是恐惧,看着自己如是陷入泥淖的手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泛起,他想要高喊挽留,可又不知为何,竟是无法发出半分声音。
只得这般眼睁睁地望着特拉米尔的身体不断在虚伪的光辉攻伐下,不断的融化消逝,直到最后,空气中只剩了一张俏脸噙着一丝微笑,逐渐散去!
他独自低语,恍若是对于自己懦弱的惩罚和责难。
蓦地,他身体周围的空气仿佛是被风吹皱了的一江死水,无数错综复杂的波纹自空气向远传播开去。缓缓抬起头来,叶朔的眼中不由得划过了一丝寒芒。
随着这震动的逐渐加剧,那如同水波颤抖般的低沉声响,缓缓加重。天地就在这种波动之中暗了下去,前一秒还依旧炽亮的空间,此般却是变得漆黑慑人,不着一物了!
一切都消逝了,整个天地之间又一次独剩他一人,寂寞降临!浓重的黑光仿佛凝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有一束黯淡幽光照着叶朔的身子,照着这个茫然失措惊惶凄然的孩子。
“不要!”惊醒坐起,仓皇之间茫然四顾,模糊的视线中一切逐渐清晰明了,他也长长舒出了一口浊气,重重喘息着的身体上,冷汗紧紧粘着身体,潮湿的感觉极不舒服。
“叶朔哥哥,你怎么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床边响起,仿佛是被叶朔方才的那番模样吓了一跳,发丝散乱地惊坐而起,急急问道。
待得自己定下神来,叶朔逐渐平缓了气息,转头向一旁望去,只见维拉正坐在床前,面色憔悴中兀自带着片片潮红,正盯着自己。
估计是经过了白天的那一系列事后,她也已然累极,在看护叶朔之时,不知不觉中便枕着手臂伏在床旁沉沉睡去了。
叶朔闻言忽然怔了一下,旋即单手护住额头,眼神在下意识之间向四下里扫去,房间之中还是依旧空空荡荡的,摆设简陋。
只有一座摆放的极为有序的工作台以及一张普通至极的木椅,恍然之间,他竟是平生出了一种错觉,似乎这一切都未曾有过改变。
胸口处的吊坠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地触碰到了他胸口处皮肤,顿时一股异样的凉意使得他清醒了许多。
他慢慢地低下了头,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道:“没事,我只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维拉看着他,抓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松开,脸上更是没来由的一白,嘴角处轻轻地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言。
叶朔也是又些沉默,见她这副摸样,还道是她怕了自己,当下心中惨然一笑,眼神中有些凄寒,移过头,向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