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门外,停着一辆马车,里里外外站着许多的侍卫,均是手持长刀,俨然一副戒备森严的模样。
沐扶夕见此,脚步一顿,闪身躲在了树丛之后,仔细观察着刑部门外的动静。
据她所知,刑部里面除了关押着自己的父亲之外,再是没有其他的重犯,难道又有谁被关押了进来?
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就连被关押也是如此的兴师动众?
沐扶夕正想着,只见一个满脸是汗的身影从刑部走了出来,那个人迈步下了台阶,在原地转悠了起来,似乎是出来透气。
这个人,沐扶夕倒并不陌生,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那个抓耗子的新侍卫。
眉眼一转,沐扶夕猫下腰身,一步步朝着那侍卫潜了过去,那侍卫根本就不曾发觉到沐扶夕的靠近,仍旧站在草丛的附近喘息着。
忽然,眼前一黑,吓得那侍卫当即想要大吼出声,可他想要张嘴时才发现,自己的嘴巴也被人给捂住了。
一阵的天旋地转,那侍卫差点没吐出来,好不容易平稳了,待眼前恢复了光亮之后,他看着眼前的沐扶夕,连惊待吓的再是站不住,直接跪了下去。
“皇,皇后娘娘,您,您怎么在这里?”
沐扶夕扫视了一下门口的侍卫,慢慢弯下腰身,压低了声音,与那侍卫四目相对:“告诉本宫,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那侍卫如此一听,下意识的将脑袋摇摆成了拨浪鼓:“皇,皇后娘娘,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真的,啥都没有。”
这就是传说当中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沐扶夕笑看着由于太过紧张,而连眼睛都不会眨的侍卫,伸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本宫耐心有限,趁着本宫现在还有心情问你,你最好如实交代,不然……你知道的。”
那侍卫高抬着眉毛,垂眼瞧着哪只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已经感觉到莫名的窒息了。
沐扶夕有多狠,他哪能不知道?祁不凡才刚死没多久,可以说尸骨未寒,他又怎能这么快就将那血腥的过往给忘掉?
只,只是……
他真的害怕,自己不说沐扶夕过一会会掐死自己,自己要是现在就说,沐扶夕会马上掐死自己。
沐扶夕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打量了那侍卫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担心。
“放心,只要你老实交代,本宫不会杀你。”
那侍卫已经是被逼迫到了绝路,听着沐扶夕的话,虽然是半信半疑,却还是咬了咬牙:“刚,刚刚满大人带着几名大人来前,找到了刘大人,如今这些大人都去了沐将军的牢房,说,说是……”
沐扶夕心下一沉,猛地收紧了五指:“说是什么?”
那侍卫颤抖了半晌,才闭起眼睛,下定了决心的开口:“说,说是要在今日了结了沐将军。”
一道闷雷,炸响在了耳边,沐扶夕慢慢松开卡在那侍卫脖子上的五指,不稳的身子晃了晃,最终坐在了地面上。
这侍卫刚刚说什么?说是要了结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如果这是绍凡的旨意,为何她没有听到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可如果不是绍凡的意思,满堂春何德何能敢私自处决自己的父亲!
侍卫悄悄打量着沐扶夕那一张阴晴不定的脸,见沐扶夕并未曾留意他,索性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摸索着想要离开。
谁知,还没等他走出几步,沐扶夕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站住!”
侍卫以为被殃及,吓得再次跪在了地上,拼命地磕头:“皇后娘娘,属下提前并不知道此事,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这事和属下没有半点关系啊!”
沐扶夕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她现在没空和他解释那么许多,垂眸向下,打量了那侍卫一圈,忽然冷冷地道:“脱!”
那侍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脱……脱什么?”
沐扶夕眉眼一挑:“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侍卫大惊,下意识的用手握紧了自己的衣襟,看着沐扶夕拼命地摇头:“皇后娘娘,这……”
身后,传来了响动,沐扶夕侧眸看了看刑部的门口,知道每耽误一刻,自己的父亲就多一层的危险,回眸之际见那侍卫仍旧木纳且震惊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慢慢朝着那侍卫走了过去。
侍卫不明白沐扶夕究竟是想要干嘛!他虽然是刚刚进宫,却从来没听说过,哪位宫中女子,公然让一个男人脱衣服的。
难道皇后娘娘是受刺激太深……疯癫了?
沐扶夕看着那侍卫不停转动的双眼,再次蹲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朝着他的面颊靠近了去,似安慰,似轻抚,她眼神温柔,目光谦和,就连一张冰冷的面颊,此刻都柔软了几分。
那侍卫一直知道沐扶夕是美丽的,可以说,沐扶夕的美丽,是现在宫里所有女人都无法超越的,不过,他见沐扶夕的这几次,沐扶夕都是冰冷的,这种冰冷,覆盖在她的倾国倾城之上,让人只敢远远地瞧着,不敢靠近。
如今,沐扶夕这样温柔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不得不看呆了神色,在无形之中放松了自己的警惕。
“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要了你的命。”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柔,似泉水流过,似小溪泛起的涟漪。
侍卫早已呆住了神色,轻轻地跟着点头:“属下知道。”
此刻在他的眼里,沐扶夕是那样的无害,似乎她除了美丽一些之外,再和其他柔弱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他不曾看见的是,沐扶夕伸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