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搀扶着沐扶夕穿过慈仁宫的外厅,朝着内屋走了去,见沐扶夕的气色不对,不禁轻轻地开了口:“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沐扶夕笑了,可开口的话却异常森冷:“突然很想念太后了。”
贤贵妃总是觉得今日的沐扶夕怪怪的,这报仇的计划准备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可平常见沐扶夕都很平静,并不像是今日这般似想要剥了太后的皮一般。
不过,不容她多想,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内屋的门前。
“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守在门口的宫女见了两人轻轻地问安,随后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了贤贵妃。
“你们两个下去吧。”贤贵妃接过了托盘,扫了一眼那还冒着热气的汤碗。
两名宫女很是小心谨慎,甚至是连头都不曾抬起,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沐扶夕并没有马上推开面前虚掩着的房门,而是转眸朝着身边的贤贵妃看了去,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贤贵妃需要先冷静。
贤贵妃想要自己尽量保持平常心,可她的一双手却怎么都克制不住的颤抖着,抬眼,看着面前的这扇房门,眼中微酸,竟是湿润了眼眶。
不得不说,她为了等这个报仇的时机,已经等得太长时间了,从绍阳的出生,一直到绍阳的死亡,她似乎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每日都在仇恨之中度过,总是在睡梦之中梦见,自己掐住了太后的脖子,然后用尽全力的报复着,可她每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所有的报复,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境罢了。
她已经记不清楚,她有多少次,呆愣愣的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双手,心酸的窒息,泪流不止,一边思念着早已死去的绍阳,一边咬牙切齿的念着太后的名字。
今天,她所有的梦境终于成为了现实,她激动,她难平,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了结了太后,让那多年的恩怨随风散去。
但她又舍不得那么快就让太后死去,因为她是那么想要太后也尝一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一只手,覆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她微微抬眸,便是对上了沐扶夕那一双平静而又犀利的眼。
“贤妃娘娘,稍安勿躁。”
贤贵妃一愣,随后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泪水,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臣妾失礼了。”
沐扶夕见贤贵妃终是平静了下来,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终是推开了面前的这扇碍眼的门。
屋内,是刺鼻的中药味,刘芝兰刚刚扶着太后躺下,听见开门声,诧异的回眸,见竟是沐扶夕和贤贵妃时,难免一愣。
“皇……你们怎么来了?皇上不是已经禁你的足了么?”她有些呆愣的将目光落在了沐扶夕的身上。
其实她本想叫她皇后的,不过想起现在的她已经被禁足,她便马上的改了口。
沐扶夕扫了一眼并没有合眼的太后,轻轻地笑了:“本宫想念太后了,所以前来看望一下。”
刘芝兰沉默了半晌,忽然放下了手中的药碗,站定在了沐扶夕的面前,唇角扬起了几分讥笑。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委曲求全,没想到你竟然也有求别人的一天,不过想来你恳求太后也是枉然,皇上既然圈禁了你,又怎么会听太后的劝说?”
刘芝兰是后来到宫里的,并不知道沐扶夕和太后只见的恩怨,而且自从她进宫了之后,沐扶夕和太后只见的接触基本没有,所以她现在只当沐扶夕是来临时抱佛脚的。
贤贵妃在一边看的稀奇,沐扶夕一直都说这个刘芝兰很是愚钝,开始她还不相信,不过现在,倒还是真应正了沐扶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