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搀扶在贤贵妃身边的宫女,看着远处的场景,也是心惊肉跳的,“咱们能不能阻止的了墨王?”
她虽然不知道墨王为何会做出这般的举动,但是她很清楚,如果太子妃当真是受伤了,那么等待墨王的将会是什么。
“阻止?拿什么阻止?”贤贵妃看着远处的眼,慢慢轻磕而合,“广安殿岂能是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可以撒野的地方?”
“那,那怎么办啊!”小宫女一听,也是急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墨王一步步错下去吗?”
在她的眼中,墨王虽然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是她并不觉得墨王是个坏人,因为墨王很孝顺贤贵妃,又从来不会虐打奴才,所以她的印象里,墨王不但是个很好的人,还是个难得的主子。
“错?何来的错?”贤贵妃听闻,唇角上扬,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意,待再次睁眼,通红的双眸之中,迸溅出了似千年寒冰的冰冷,“皇后你既然想要赶尽杀绝,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着,眺望着远处的眸,流出了两行清泪。
事已至此,无需说明,她也知道墨王为何会做出这么决绝的举动来。
只是她没想到,墨王竟然在时隔多年之后,仍然会选择保护着她。
上一次,他为了顾忌她这个养妃,放弃了属于他自己的爱情,这一次,他为了顾忌着她的性命,而想要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都说养育之恩大于天,可如果要是让她重新选择一次的话,她宁愿自己从来没养育过墨王,因为只有这样,她的存在,才不会成为他的牵挂。
也许若是没有了她的存在,他早已和沐扶夕双宿双栖,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将自己幻化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用一种悲哀的姿势要挟着沐扶夕,陪着他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广安殿前,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墨王和沐扶夕的身上,感受着从四处传来的这些,各有所意的视线,沐扶夕轻轻的道了一声:“现在收手,也许还来得及。”
墨王听闻,胸腔因低笑而起伏了几下,垂下了几分面颊,贴上了她的耳朵:“你不懂,从一开始,便已经来不及了……”
“你……”沐扶夕一愣,正想问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却在她的话还没说完时,被高台上的皇后所打断。
“来人!救出太子妃,将这个想刺杀太子和本宫的贼王臣子杀无赦!”高台上,皇后双目凛然,满身戾气,说出口的话,如板上钉的钉子,不容许任何人反驳和质疑。
随着皇后的话音落下,那些持刀的侍卫纷纷小心翼翼的朝着墨王和沐扶夕的方向靠了过来,而其他那些站在不远处的文武百官,无一人站出为墨王求情。
如今太子已走完祭奠大礼,说是明日登基,实则在他们的心中,此刻已经是元清未来的帝王,这个时候,他们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将死的墨王求情,而去得罪了元清的新一任帝王。
沐扶夕浑身僵硬,脑袋轰轰作响,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高台上,长袍及曳地,满目威严的皇后,一颗心冰冷到了极点。
杀无赦!这三个字,自元清开国以来,用在皇室子孙身上仅两人而已。
一个是开国帝身下的韩兆王,因为昏庸无度,视人命于玩物,被开国帝下令杀无赦。
还有一个是杞仁帝在位时,还没有被封为王的四皇子在后宫**无度,当杞仁帝得知此事的时候,被四皇子残害过的后宫女子,数目已达到了几百人,其中不单单只有宫女,还有一些不受宠爱的妃嫔。
杞仁帝大怒,以后宫**之罪,判处了四皇子杀无赦的死罪。
除此之外,再没有皇室子孙被判决过杀无赦,因为当年开国帝定下过祖训,除非是大罪大恶知错,已无法弥补改过,才会对皇室子孙下令杀无赦,因为这三个字看似简单,但若是滥用,将会严重影响了元清皇室子孙的繁衍。
每一个皇帝都认为,子嗣繁衍的昌盛延绵,才是大吉之兆,所以几乎没有皇帝会对皇室族人下“杀无赦”这三个字。
然而现在,皇后竟然什么都不问和考虑,就对墨王下令杀无赦,这让沐扶夕怎能不惊讶?
就算墨王想要想要阻拦绍凡的祭奠大礼,但是等墨王派出暗卫的时候,孙聚早已念完了祖训。
就算墨王劫持了自己,但是从始至终,墨王都没伤害过她一丝一毫。
再者,墨王现在单枪匹马的劫持自己站在台阶下面,明眼人谁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没打算想要取了皇后和绍凡的性命。
等等……
一道闷雷劈响在了沐扶夕的耳边,让她的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
墨王劫持自己,明明可以要挟自己,却对自己以礼相待,墨王派暗卫扰乱了广安殿,明明可以快一步的阻止祭奠大礼,但他却是非要等孙聚在念完了祖训之后,才动手,而现在,当他所有的暗卫全部倒于血泊之中的时候,他完全可以驾着马车离开广安殿,挟持她冲出宫门,可他却单枪匹马的架着她,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一切的一切,清晰而明了的摆在眼前,饶是沐扶夕不愿去设想,却不得不承认,从开始到现在,墨王根本就是在自投罗网,他根本就是在自杀。
“为什么……”她轻轻的开了口,看着那些步步紧逼而来的侍卫,后退一步,将自己的后背,贴在了他的胸膛上,防止那些侍卫偷袭他。
感觉到她的靠近,墨王先是一愣,随后垂眸看着她凝脂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