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的出现时,顾南溪正在花园里遛圈。听到下人来汇报时她突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出来时,珀西怀里抱着一大束桔梗,站在车前冲着她微笑。珀西上前,将手里的花递给她,亲切的说道:“南溪,好久不见!”顾南溪盯着面前的话,笑了笑,接过,“谢谢!”珀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的大度真是让我自惭形秽。”“……”顾南溪一听,禁不住冷哼一声,开口,疏离淡漠的说道:“珀西,你误会了。我见你,并不表示我已经放下。”珀西闻言,立刻僵住,“……”顾南溪看着远方,像是陷入一场冗长的回忆,开口,淡淡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容不下欺骗,一星半点也不可以。”珀西皱了皱眉,心里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可是……”顾南溪却并不想听他再多言,只是凄冷的笑了一声,讽刺着说道:“为了斩草除根,不惜牺牲自己的救命恩人……”珀西整个人顿时僵住,“!”他的眼底充满惊恐,盯着顾南溪,似乎有些不认识她似的。顾南溪撩了撩耳际的发丝,眉眼里皆是冷漠,笑着说道:“看你的表情,想必很意外,我竟然知道吧!”珀西愣住,竟不知如何开口,“……”顾南溪并未理睬他,只是笑了笑,眼底含着隐痛,疏离的说道:“珀西,我并不傻。没有人,会无端的对另一个人那么好,要么是有求于人,要么是心中有愧。”是的,没有人,会无端的对另一个人那么好,或有求于人,或心中有愧。南暖去世的那天,她曾在住宅区见过冷诀。只是一个仓促的照面,无意间听到有人商谈埋伏的事。他早就知道delcan会过来找南暖,所以派了一群人蹲守。即便当晚她和南暖倍受欺凌,他始终躲在暗处,不冷不热的看着一切。他成功了,伏击delcan,打了最赞美的翻身仗。居于高位时又莫名的多了丝怜悯,将她安顿,护她周全。他扮演知恩图报,她就始终冷眼旁观。珀西低着头,企图替冷诀开脱,“这么多年,他的心思……”“嗬~”顾南溪扬声笑了起来,回头,目光凌厉的瞪着他,冷冷的说道:“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以为感天动地?珀西,我并不傻!”“……”珀西明白,目前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但他还是态度诚恳的说道:“未能在关键时刻出手救南暖的事我很抱歉!”顾南溪始终不肯屈服,仰着头,冷漠的说道“抱歉还有用吗?她已经不在了。”珀西抿了抿唇,说道:“我们当时……”“……”他的停顿让顾南溪觉得好笑,挑了挑眉,讥讽地说道:“怎么不说下去?”珀西明白,顾南溪如今的态度,已经将他和冷诀划分为陌生人。但对于顾南溪的伤害,他还是觉得抱歉。珀西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珀西,走吧。”顾南溪转身,背对着他,强忍着内心的算出,开口,鼻音浓重的说道:“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珀西转身,走了几步,又突然多住,开又将她叫住,“南溪!”顾南溪的背脊僵住,顿住脚,“……”珀西背对着她,双手紧握成拳,末了,忍着冲动,克制着,语调平静的说道:“老板让我带句话给你,欠南暖的,他一定会如数奉还,以后,请您多保重身体。”顾南溪并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怀里的花,不发一语,“……”冷诀一直坐在车里,透过墨黑色的玻璃窗,目光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她背对着自己,背影固执。冷诀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可以说是糟糕―脸色憔悴,双唇更是毫无血色。他中弹了,子弹离心房只差一丁点的距离。昨日才取出子弹,原本应该待在重症监护室的他,却不顾任何人的劝阻,义无反顾的来了莲城。此时,上身的胸口缠着绷带,鲜血已经透了出来,染了大红的一片。他看着皮质的坐椅,呼吸微弱,侧着头,目光深情。已是许久不见,她变得更加的温婉了。她穿着一身素雅的长裙,踩着平底鞋,捧着那束清晨他从花园里新摘下的白色桔梗,静静地站在铁制的大铁门旁。只是随意的表情,都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听说,她怀孕了。那个刚到美国时胆小敏感的丫头,终究找回爱情,成了别人的女人。而他,终究抵不过造化弄人,变成她厌弃憎恶的恶人。想到这里,冷诀忍不住咳了一声,胸腔内一股热流涌动,“噗”地,鲜血铺满胸膛。司机有些着急,正准备喊,就听到冷诀呵斥道:“闭嘴!”他不要,被顾南溪知道。司机吓得六神无主,立刻按动喇叭。珀西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听到那声刺耳的声音,立刻心惊,匆忙告别顾南溪,转身往车里跑。顾南溪被弄得有些懵,只见珀西疾风般从眼前消失,关门的瞬间,她隐约察觉到来自后车座的目光。一切不过转瞬即逝,那两黑色的车,“唰”地从眼前掠过,几乎是飞也似的速度。顾南溪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手里的白色桔梗,手心里有些粘腻,放眼一看,发现桔梗绿色的枝杆上,隐隐的有些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暗红。这时,别墅内,传来小家伙的哭闹声。顾南溪丢开手上的花,迈开步子往里走了去。白色的桔梗花,“啪”地摔在地上,花瓣零散的落开。那枚从花束里掉落出来的戒指,到底没能送入她的手,就骨碌碌的转圈,掉进下水道,被哗哗的水冲走。那辆飞也似蹿出去的车,在拐角处倏地停了下来。珀西立刻从副驾驶上跳下来,打开后车座的门,用力按住冷诀不断往外冒血的胸口,着急的问道:“boss,你怎么样?”冷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