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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一抹明黄的身影顿时令她喜上眉梢.正要弯身行礼却看见他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那宫‘女’和其他‘侍’婢顿然会悟.弓着身子悄悄退下.
拓跋衍缓缓靠近.见沐缡孀依旧毫无察觉.不由低低一笑:“孀儿在想什么.怎的这般入神.”
“皇上……”沐缡孀一惊.连忙起身屈膝行礼:“臣妾失仪.竟未曾听见宫人通报.沒有出‘门’迎驾.还望皇上恕罪.”
“不怪你沒有听见.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拓跋衍伸手将她扶起.牵过她冰凉的手坐在软榻上.似感概似责备:“也不知你这样知礼是好还是不好.”
沐缡孀淡淡垂下眼帘.轻声道:“宫中规矩不可废.臣妾身为后宫表率.不敢忘了规矩.”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为拓跋衍奉茶.
这话让拓跋衍无言以对.民间的夫妻亦是有一堆的规矩.更何况是皇家.可是他却不喜欢沐缡孀对他这般有礼.倒让他觉得隔着什么.生分了不少.
“以后这些事就让宫人做吧.”拓跋衍接过茶盏啜了一口.似觉得今日的凤鸾宫格外清净.又问了一句:“怎么沒有见到凝萃.少了这丫头.这殿里怪冷清.”
沐缡孀心头微微一跳.故作不在意道:“凝萃年岁大了.心思也重了许多.臣妾看她这几日心情不大好.便放她出宫了.”
拓跋衍看了她一眼.俊眸微眯.脑中不其然的浮现起秦茂遇刺之事.听查案的官员说.刺客是个‘女’子.而今日皇后就说凝萃被放出了宫.更巧的是.凝萃又会武功.难道这事与皇后有关.
“皇上还沒用午膳吧.”沐缡孀似有意回避.便转了话锋:“來人.传膳.”
白‘玉’茶盏轻轻合上.拓跋衍若有所思却也不再多问.
菜品一一端上.都是拓跋衍平日爱吃的.沐缡孀挥退了宫人.亲自为他盛了一碗冬虫夏草乌‘鸡’汤:“皇上连日熬夜批阅奏章.这汤最补元气.皇上趁热多喝些.”
“这些菜品你天天都备着.”前线战事吃紧.他已经很久沒有好好的与沐缡孀吃一顿饭.今天过來.事前也并未告知.可是他來却发现样样都是他爱吃的.心中不免惊异.
“是啊.臣妾天天都备着.”沐缡孀莞尔一笑.眸中却流‘露’出丝丝悲然.也不知为心爱之人备餐还能备多久……
柔声细语.娴静温柔.一字一句都让拓跋衍动容温暖.连日的疲惫也被她的柔情消逐散尽.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他心中也泛起愧意:“是朕近日冷落了你.孀儿.朕答应你.待朕征战归來.朕一定日日陪着你.”
沐缡孀微微一震.吃惊道:“皇上要御驾亲征.”
“朕得到消息.此次一战南燕皇帝会亲自坐镇指挥.所以.朕只能迎战.”拓跋衍淡淡开口.神态一如往昔.却有让人觉得分外凝重.
沐缡孀的脸‘色’由惊转忧.本就泛白的脸也更发苍白了几分.萧凌绎此举无疑是在下战书.南燕和北陵的战争无法避免.这是国与国的较量.也是王与王的争霸.即便心中早有准备.可是沒想到这一切竟來的这样快.这样突然.
“沒有提前告诉你就是怕你忧虑过甚而伤身.你看你这样.朕又如何安心的上战场.”长眉深蹙.拓跋衍心疼的拂上她苍白的脸颊.
沐缡孀深深地、沉沉地对上他的眼:“答应孀儿.一定要毫发无损的平安归來.”
拓跋衍将她紧紧环入怀中.深邃的眼涌出异常肃然坚定的光:“朕答应你.”
龙延香的味道涌入鼻间.成为她心中的贪恋.她知道她阻止不了他.也不能阻止.沐缡孀缓缓闭上眼.却恍见了无数的森森白骨.她不禁紧紧抱住他.却只觉自己的身体更发冰冷.
这时.福泉匆匆走了进來.脸‘色’略显慌张.见拓跋衍和沐缡孀相拥在一起.连忙低下头回避.一时不知进退.许是事态紧急.他只得硬着头皮禀报:“启禀皇上.方才安福殿的宫人來报.说是宁婕妤不知怎地.竟……竟见红了……”
闻言.两人皆是一惊.只听沐缡孀急急问道:“好端端的.宁婕妤怎会突然见红.”
“这……这奴才也不知道啊.”福泉如实回答.
“御医可都去了.”这次问话的是拓跋衍.
“都去了.皇上要不要移驾过去看看.”福泉问.
拓跋衍的脸‘色’分外难看.一句话沒说就往外走去.沐缡孀也急忙跟上.她心知苏宁儿腹中的孩子对他的重要‘性’.也知道这个孩子对北陵的重要‘性’.大战将即.若皇嗣夭折必被心怀叵测之人说成大凶.届时士气大减.又如何对抗南燕训练有素的几十万雄兵.
这个孩子绝对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
安福殿已忙成一团.只见宫人们进进出出.把一盆接一盆的热水送进去.又将一盆又一盆的染了污血的水端出來.看见这番情景.沐缡孀的心揪得更紧了.难道这个孩子也会像她的孩子一般.化成这一盆盆血水了吗..
拓跋衍看也不看跪了满地的人.望了内殿一眼问道:“宁婕妤和孩子怎么样了.”
御医们战战兢兢.连头也不敢抬.只听得为首的御医答话:“臣等不敢隐瞒.宁婕妤的情况堪虞.皇嗣能不能保住尚不可知.”
闻言.拓跋衍的脸‘色’更发难看.薄‘唇’也抿成了一个冷冽的弧度:“那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等朕摘了你们的脑袋吗..”
声音不大.却冷得似刀.这样令人冷汗森森的语气已然是在宣告他心头的怒意.
“回……回皇上的话.臣等不敢越了规矩.晏‘女’医已经在内殿.臣等只能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