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季绍霆留下了改日再谈这种话,翩翩还以为自己真的有机会同他促膝长谈,然而结果却是……翩翩根本就见不到他的人。
他又是那一套,关她,不许她出门,不过却没再屏蔽信号什么的。
翩翩可以和季宅外面的人联系,然而根本没有什么卵用,她也不能真的求谁出动一个军队的力量把她从这深深宅院中救出去。
有几次烦躁到了极点,她有股冲动,想着干脆打电话对爸爸大哭,让爸爸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她要和季绍霆离婚的打算甚至都不曾同爸爸商量过,一则怕爸爸担心,二则……她拿不定主意爸爸会不会非常反对溲。
如果一向最疼她的爸爸都不肯支持她,翩翩真要觉得人生无望了。
……
季绍霆不晓得在忙些什么,翩翩一睁眼就已经见不到他的人了恧。
哪怕她八点钟就起床,楼下餐厅也没有他用早餐的身影。
她一度甚至怀疑季绍霆是不是搬到别处物业去住了,直到半个月之后……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她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在她脸上游移,梦里好像有人抱她,摸她,亲她……
可是天亮醒来之后,对着镜子左思右想,是做梦么?
自己一个孕妇,竟然做春.梦,想想也真是醉了……
……
一连做梦好几晚,翩翩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怎么可能呢?
她一向睡眠质量很好,很少做梦,就算怀孕之后睡眠变浅了……可既然是梦,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真实的触感?
她心中已有猜测,所以下定决心验证一下。
……
凌晨三点,翩翩强撑着困意睁开迷蒙的睡眼。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自己床边。
空空荡荡,并没有人。
看来……是她想多了吧,季绍霆怎么可能……
等等。
翩翩脑子里骤然“嗡”了一下,落地窗的窗帘留着一条缝,皎洁明亮的月色悄然照入……整间房才得以显得没有那么黑暗。
她揉了揉眼睛,确定那窗前确实有一个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她没有看错。
凌晨三点……这样暧.昧的时间,她突然有点慌。
所以这几夜,他的确悄无声息地进了主卧,对她……
身为一名孕妇,翩翩有些脸红。
背对着她,面向窗外的男人听见她的手机闹铃,缓缓转过身来。
距离太远,光线又暗,翩翩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是她自己上了闹钟把自己闹醒的,所以她不可能装睡,假装没有看到他,既避免尴尬,也避免深更半夜潜在的某种威胁。
季绍霆修长的腿朝她迫近,她慌慌张张地爬下床,佯作惊愕地道,“你……你在家啊?你,你等等……”
翩翩跌跌撞撞地摸进了盥洗室。
坐在马桶上,手心都有点冒汗。
这个男人……究竟是想要干嘛啊?
该好好谈离婚,可又不肯同她谈,把她关在宅子里,他自己却玩儿消失。
现在还来半夜来敲门这一套……他到底要闹哪样啊!
心慌意乱,嘘嘘完翩翩又洗了手洗了脸,磨蹭了许久才缓缓踱出盥洗室,走到季绍霆跟前。
半个月了,她和他已经半个月不曾说过一句话。
两个原本极其熟悉的人,在一起却不知该说什么话,再没有比这更尴尬的境况了。
男人的气息感觉上去很平静,翩翩正发愁不知该以怎样的措辞开口的时候,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温热的脸。
“还疼么?”
“……”她只一秒钟就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心下自然慌乱,随口道,“不,不疼了,没什么感觉……”
他抚着她脸颊的手指似乎骤然紧了几分——
翩翩莫名的有点怕他,她本能地后退了一小步,避开他的抚弄。
季绍霆瞳孔狠狠一抽,垂下手,声线低沉,“你继续睡吧。”
他转身欲走,翩翩却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
“季绍霆,你先别走,不是说要与我谈一谈么?这几日……你为什么都不见踪迹,你很忙吗?”
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答。
翩翩觉得自己现在随便同他说句话都得加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心累到不行。
“还是不能同意离婚么,可是……你关着我,不许我出门,可是你甚至都不回家了……这样的婚姻关系正常么?真的还有必要进行下去么?为什么不能放彼此一条生路,难道未来几十年,你要一直用把我关起来的方式留住我?”
她有多痛苦多煎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季绍霆一定是一个偏执狂。
否则一段婚姻罢了,现在社会上离婚率高达一半以上,两个人过不下去就离婚,这实在是太正常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他何以偏执到这种地步?
季绍霆眉头紧锁,这是他极度不耐烦的表现。
他反问,“你急什么,堕胎才几天,你养好身子少说也得一个月,你这样的状态……你是爱上别的男人了么?”
翩翩有点赌气地道,“是,我是喜欢上别人了。你让我痛苦,可一辈子那么长,我不希望自己永远过提心吊胆的同苦日子,我喜欢上了让我快乐让我觉得安全的男人。”
他冷笑,“是楚易吧。”
她更是气结,瞪视他,张开便道,“是又怎样!”
“你成日里就做梦吧,我季宅的大门是这么容易进出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顾翩翩,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