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任酮,给杜好成打电话,想让杜好成帮我分析一下张天星。
杜好成听完我讲的这些,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你确认姚青和孩子被张天星杀了?”
我迟疑了,“我猜测是这样,但并不敢肯定。”
杜好成说:“姚青和孩子,应该没有死。”
他认为,姚青和孩子不仅没有死,反而活的非常好,至少比张天星要好。张天星的发病应该是受到了姚青的刺激,但并不是她直接出面刺激,而是用了电话或者信件之类的,刺激了张天星的神经,让他变的疯疯癫癫。
“她既然走了,为什么又回来刺激张天星?”我提出疑问。
杜好成说:“要么因为仇恨,要么,是因为钱。”
“钱,应该是钱。姚青现在的男人,肯定遇到了金钱这一坎儿,急需解决。这时候,有人就找到姚青,以金钱交换,让姚青帮助刺激张天星,并且恶意的误导张天星,让张天星误以为,我才是他媳妇。”我根据杜好成的提醒,推测着。
“宁彩,我们心有灵犀。”杜好成轻松愉快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促狭。
“我和你说正事儿呢,你别说的这么黏糊。”我翻了个白眼儿,“谢了啊,我挂了,一会儿再给你打。”
挂了杜好成的电话,我转身想去找任酮,将杜好成的分析和我的推测,告诉任酮,然后看看他的意见。
一转身,我就对上了任酮的胸膛,差点儿把鼻子撞上去。
我心里一抖,赶紧止住动作,朝后闪了半步。
“你可吓死我了。”我拍着胸口,安抚着跳动频率过快的心脏。
任酮表情阴沉,和抹了一层锅底灰在脸上似的。
他非常反感我给杜好成打电话,即使杜好成给我们的案子带来很大的帮助,任酮也依旧如以往一样的排斥着杜好成。 [
“我们现在去找姚青。”任酮冷硬的扔了一句话给我。
我震惊,“你已经查到姚青的住址了?”
“嗯。”任酮冷冷的应了一声。
姚青在本市一家酒店里头,和老公孩子在一起。
她现在的老公章文琪,在酒店定了长期房间。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头,偶尔出去,但时间不长,很快就会回到酒店。
章文琪以前开了一家小公司,去年公司因为经营不善破了产。破产后的章文琪,迷上了赌博,至今欠赌债数百万。
缺钱;突然回到海城;回海城后没几天,就由破烂的小旅馆住进了酒店,并且预交了两个月的房钱;刚回海城的时候章文琪带着老婆孩子围追堵截大伯,向大伯借钱,住进酒店后,再没去找过大伯。
这上面几点,很明显的表明,有人给了他们钱,利用他们干一些事情。
这事情,应该就是让他们刺激张天星,让张天星害我。
姚青和章文琪被我们堵在了酒店房间里头,他们的孩子也在里面。
他们的孩子正在对着电脑玩游戏,玩的特别入迷,连我们闯进去堵住他父母,都影响不到他。
姚青和章文琪以为我们是来追赌债的,两人吓的要命。
姚青哆哆嗦嗦从藏在柜子后面的包里,拿出两叠钱,恭敬的递给任酮。随后,她跪在了章文琪旁边,窝着脑袋,像是一只惧怕炽热阳光的西瓜虫似的,尽量蜷曲着身体。
章文琪一直不停的苦苦哀求着,下着各种各样的保证,保证半个月后,肯定会还上所有的欠债。
他之前,眼看是被赌场打手给折腾惨了,右手除了拇指和食指,其余三个指头,都不自然的扭曲着,像是形状古怪的肉虫子。
他右边耳朵也缺了一半,光有下半截,上半截没有了。看那疤痕,还挺新鲜,估摸着也是赌场打手给他的教训,旨在让他赶紧还钱。
章文琪哭的就像是灵前孝子似的,看那样儿,像是恨不能给我们磕几个响头,以期送我们这两尊瘟神离开。
“真的,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就有钱了,就能把所有的欠款都还上了。”章文琪哀求着我们,“要不,要不先拿她抵债。就像上次一样,你们可以带她出去玩玩。宽限我几天吧,真的,就半个月就行。这半个月,你们可以随便让她干什么。就宽限我半个月就行。求求大哥大姐了,留我一条命,我半个月后真的会还钱。”
他见我们对姚青不感兴趣,就把沉迷在游戏里的儿子,提了出来。他指着儿子,目光卑污而又恶心,“要不,要不我儿子先给你们。你们可以找地方,让他干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就有钱了,你们再把他还给我。”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能搞到钱?还是那么大一笔?呵。”我在任酮眼神同意之后,拽出嚣张的模样,歪嘴斜眼翘二郎腿,嘴里假装嚼着口香糖,一边虚拟嚼口香糖,一边大力嘲讽刺激章文琪。
“真的,真的,我真的能弄到钱。”他用力推了姚青一把,将姚青朝任酮脚下推,“你们先带她去卖,宽限我半个月,半个月后,我肯定会还上所有的钱。”
见我们对他的提议无动于衷,他再次把儿子提了出来,和老婆一块儿,捆绑销售,“你们把我儿子也带走,彪爷上次玩过,你们可以再卖给他,卖的钱,抵这几天的利息。求求你们了,宽限我半个月吧,半个月后我绝对可以还上所有的钱。如果我半个月后没给钱,你们可以砍掉我的头,对,可以砍掉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