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误会你了。”我这话说的很感性,话里夹杂着因为误会任酮而产生的羞愧感。
实际,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羞愧。
任酮这解释虽然合理,但他将苗盛天送到古坟地,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让苗盛天阴气入体,保准有挟私报复在里头。
当然,这想法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假装不知道。
苗盛天很快被远扬送了过来。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个巨大的披风,黑色的,看着和个大黑被子似的。后头儿,等苗盛天把披风扔到沙发上,我抖开一看,还真是个被子。
苗盛天脸色惨白,透着股秋天黄叶将落的沧桑感。他像是被吸了精气似的,眼神虽然依旧霸气,态度依旧狂妄恣意,但声音却发虚,还带着点颤儿音。
尤其他结尾时候那个词儿,颤的特别厉害,听着像是在撒娇发嗲似的。
大家都严肃的围坐在一块儿,听着苗盛天说话。除了我之外,没人注意到苗盛天发嗲似的颤音,所以没人变脸色忍笑。
我闭紧嘴巴,硬是把笑意咽了下去。
可我没咽实在。
在苗盛天又一次颤音后,笑意卷土重来,冲到我的嘴边。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想要阻止咳嗽,用力抹了抹嘴,试图将笑意抹掉。(
抬头那一瞬,苗盛天正好看向我,朝我挑了挑眉毛。
我也不知道我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在看到苗盛天挑眉毛的那瞬间,就像是被苗盛天眉毛切开了爆笑开关似的,噗哧笑出了声音,随后,止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我内心一点儿都不想笑。
但偏偏我越想让自己不要笑,就越是笑的厉害。
我笑着弯腰离开沙发这边儿,躲进了洗手间里头。
一进洗手间,我立马止了笑,并且觉得根本就不好笑。可再次看见苗盛天的瞬间,那恐怖的笑意又卷上了我的大脑,控制了我的神经,让我狂笑不止。
我朝他们摆手,冲下了一楼。
在楼下呆了半个多小时,我才上了二楼。
我上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给苗盛天放血。
苗盛天本来就虚。
放了一碗血后,他脸白的和墙灰似的,惨不忍睹。
纸人早就准备好。
天不亮的时候,路峰就去了公厕对面那个扎纸人的地方,去买了一个纸人回来。
纸人被撒了血水,没被血水湿溶,也没有发生任何神奇的变化。它像是用油纸扎的,不管什么水泼上去,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任酮说要等到晚上,纸人才会发生变化。
这期间,苗盛天要躲到隐蔽的地方,避免猫儿吊发现。
刚从古坟地出来,放了一碗血的苗盛天,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在任酮的严肃要求下,躲进了公司暗室里头。
这个暗室,是未建好的。
苗盛天原本留这个地方,是想改造成一个房间,留着带人过来上床用。可后头儿,他嫌地方留小了,不适合放大床,就没对这个地方进行装修。
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原汁原味。
陈黑色的水泥构造,墙壁上有露在外面的各式管子,环境差到了极点。
里面没有窗户没有灯,一旦把门关起来,就会形成一个密室结构。
幸亏苗盛天没有密室恐惧症。
要不然,他今儿就算不被折腾死,也得被折腾的晕厥过去。
被关进这里头的苗盛天,这次有远扬做伴,比在古坟地时候,好过一些。可也没好过到哪儿去,在这里面呆一晚上,还不如牢房里面住着舒服。
天黑后,纸人变化成了苗盛天,语气神态和苗盛天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是纸人,我肯定认不出这是假的。
纸人变化的苗盛天,对着我们挨着片儿的点点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我们住的地方,上了远扬留在门外路边的车子。
纸人开车的姿势很熟练,左手搭在窗户边上的嚣张模样,和苗盛天毫无二致。
别说我了,就算苗盛天父母活过来,肯定也认不出这是假的。
我们不远不近的跟着纸人的车子,跟到苗盛天住处楼下。
纸人进了电梯。
几分钟后,十楼西户窗户亮了起来。
廖泽敲了下车窗,抻脖子过来,朝我挤眼睛,“这纸人扎的可真是绝了,天下独一份的好。”
“要是那家店不在公厕对面,就完美了。”
廖泽竖起右手食指,摇晃着手指头,“这叫个性。”
我嗤他一声。
廖泽屈起指头,弹了下我的额头,“没大没小,竟然敢嗤我。”
“那我嘻嘻?”我上下牙咬合在一块儿,掀嘴皮子,朝廖泽嘻嘻两声。
廖泽乐了,“你这鬼气样儿,可真不该投胎成个姑娘。”
“嘘。”路峰手指头压在嘴唇上,让我们噤声,并朝右前方指了指。
右前方一楼贴满玻璃镜的外墙上,猫头出现在镜子里头,并在镜子里缓慢移动着。
它如同任酮那天晚上看见的那样,舌头平伸出去二十多厘米,狰狞着大嘴,模样诡异到了极点。
“它怎么在镜子里头?”我很疑惑。
猫儿吊虽然是邪物,但有实体。有实体的东西,应该在镜子外头才对,怎么它竟然进入镜子里头了。
廖泽解释,“镜子五行里面为金和水。猫儿吊按照五行做成,离开槐树后,必须要依附在五行其中一行当中。这周围,五行中,楼外镜子白天吸阳气晚上吸阴气,五行最强。猫儿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