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共就在医院休养了三天。
第四天一清早,任酮强行将我拽出了医院,塞进了车子里头。
我很愤怒,“我还没康复呢。”其实我清醒过来的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但是我不想离开医院,不想去科里报道,不想给任酮工作,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装虚弱,希望能够长长久久的蹲守在医院里头。
任酮冷瞥了我一眼。
“我真的还没好!”我加大嗓门。
任酮嗤哼了一声。
“我心灵上有创伤,必须得接受心理治疗。”这几天晚上,我老是重复梦见邓爽和薛帅死在我面前的情景,每晚惊醒好几回。
幸亏任酮一直陪床,要是只有我自己在床上,我肯定会失眠。
“我给你治疗。”任酮蹦出几个字。
“不用。”我很坚决的拒绝任酮。如果他给我治疗,那不仅治不好我,说不准还会给我治疗成精神分裂。
“你没那么脆弱,宁彩。”任酮一转方向盘,将车头拐了个弯儿。
他拐的太快,也没打个招呼通知我一声。车子转动的那一瞬间,我一脑袋摔在车玻璃上,“砰”的一声,疼的我吸了口冷气。
“你拐弯的时候,能不能吱个声?”我用力揉着被撞疼的地方,恨不能在任酮脸上盯两个窟窿出来。
任酮回答的牛唇不对马嘴,“你小姑收买了教官,给了他三百万。”
我愣了一瞬,“我小姑?她怎么知道我进了训练营?”
任酮皱了下眉心,然后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载了窗边上,用力揉着太阳穴,“是苗如兰告诉她的。”
“苗如兰又怎么会知道?”我狐疑得瞅着任酮。
任酮敲敲车窗,“苗凤英说的。”
“你后妈?”我用力别着嘴角,斜眼瞅着他,故意阴阳着腔调儿,“该不会是你告诉你后妈的吧?”
“不是我。”
“那是谁?”我朝他凑了凑,眯着眼睛审视着他。
任酮没回答我的问题,岔开了话题,“你以后小心你小姑。”
我抓着刚才的问题不放,“是谁告诉你后妈的?”
任酮侧过脸,看了我一眼,“那人是无心的,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没用。”
“甭管有用没用,我就想知道是谁那么惦记着我,把我的行踪到处说。”
无心?
鬼才相信这种鬼话。
这不是种柳树,无心栽几根,几年后就能长成一片。
任酮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任酮不想让我知道那个‘无心’的人是谁,也不允许我继续追问。
他这么强硬的遮掩,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个‘无心’的人,是我们两个都熟悉的人,是科里的人。
我得查出这个人是谁。
因为我不相信他是无心的。
车子到了楼底下,廖泽迎上来接我,“怎么这么着急出院?”
我将手里的提包递给廖泽,没好气的回答,“我一点儿都不想出院。”
廖泽看看任酮,了然的朝我弯起了嘴角。他揽过我的肩膀,带着我朝上走,边走边说:“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有个特别好的案子送来了咱们科里。路峰和杜凯手上有案子在,没法儿枪这个案子。我们一块儿去,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不想开眼界了。”我拒绝。
他是个恋尸癖患者,跟着他开眼界,肯定是去研究某个异乎寻常的尸体。
“去保护明星,你去不去?”廖泽凑到我耳边,撺掇着我。
我眨巴两下眼睛,“保护明星?什么意思?”
廖泽说:“最近当红的那个混血明星,丹尼斯林,被鬼缠上了。他家里的人,找到我们这里,让我们派两个人去保护他,顺便把鬼给除了。”
“那不该找我们,该去找道士。”
廖泽朝我挤着眼睛,贼眉鼠眼的,“道士干不了,所以才找到了我们这里。你去不去?去的话,我和任酮说一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是不去,就错过了和明星近距离接触的唯一机会。”
他有点儿兴奋的闪动了两下睫毛,“他现在正在和原甜儿拍电影,原甜儿。”
我推开他,后撤了两步,“你追星?追原甜儿?”
廖泽脸色一正,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我怎么可能追星,那太幼稚了,我只是喜欢原甜儿而已。原甜儿那么漂亮,又那么温柔可爱,咱们科里的人都喜欢她。”
指指头顶,他说:“路峰和杜凯他们,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我去给他们要原甜儿的签名。”
我不敢苟同他们的审美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