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了哟。”廖泽贱兮兮的凑了过来,朝我甩弄了一下他手里的签名照片。
我没好气的警告他,“明儿我不来了,你自个儿来吧。我到现在,除了看见了半截肠子,连个鬼影儿都没看见。”
“还不到时候。”廖泽将签名照片放进口袋,整整衣领,摆出精英模样,“查案最需要的是什么,宁同志?是耐心,是比特种侦察兵还要强的耐心。”
我翻了个白眼儿,“我就缺这个。”
“我帮你改,让你有朝一日成为一位优秀的好同志。”廖泽一副革命战争片看多了的模样,和政委似的,一本正经的教育着我。
“别,我不需要,我就喜欢现在这样儿。”我拒绝他的帮助。
他比我还不靠谱,我起码一步不离的跟在丹尼斯林身边,而他,眼珠子就和蜗牛眼似的,早就延长几十米,粘到原甜儿脸上去了,完全弃工作于不顾。
我坏心眼儿的琢磨着,要不要回去打个小报告,让任酮训训他。
“廖泽,宁彩,走啊,去吃晚饭。”小乔招呼我们。
我抢先拒绝,“不用了,我回家吃。”
我宁愿回家对着任酮,也不愿意对着丹尼斯林。任酮起码比较稳定,冷酷就是冷酷,不屑就是不屑,就算变脸,也不会变的那么快,把人弄的莫名其妙。而丹尼斯林,十足十的神经病,我很怀疑他去好思佳根本不是去看人,而是去接受治疗的。
小乔很惊讶,“你们晚上还要回去?”
“当然。”我回答完,才猛然想起来,我们晚上得留在这儿,因为得抓鬼。
廖泽拍拍我的头:“她开玩笑的,我们去哪儿吃饭?”
小乔咧开嘴,笑呵呵的说:“你把我都给骗住了,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要回去了呢。”
我是真的想回去,想回去休息,趴床上趴地上都行。
本来我就不爱跟着一块儿过来,压根对这个案子就一点儿责任感没有。要不是廖泽以实地教学引诱我,我肯定会拒绝到底。
墨迹了这么一天,我没学到丁点儿东西,想跟廖泽学习的心思就淡了下来,不像之前被他忽悠那会儿那么强烈。而且,我觉得疲乏,浑身没劲儿,精神头也没剩多少了,不想继续留在这儿。
我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廖泽,“要不,我回去,你自个儿留在这儿?”
廖泽脸色一板,做出生气的模样,“你这是要临阵脱逃吗,宁彩?你不想学杀鬼的法术了?”
“想学,但是站了一天了,连半只鬼都没看见,我已经没学习的耐性了。”我坦言。
“我说过,要有耐心。”廖泽老话重提,将耐性这个词儿,高高举到我的头顶上。
我别嘴摆手,甩动着腿儿,“我不想练耐心。”
在我和廖泽僵持的时候,小乔过来,打断了我们,“走吧,车子已经来了。”
“走,这就走。”廖泽一把揽过我的肩膀,带着我朝外走。
我有点儿不乐意,但是不想让小乔难做,就任由廖泽将我拉到了车上,别扭的贴车门坐了下来。
“你怎么突然这么别扭,该不会是里面换人了吧?”廖泽怀疑我灵魂换了,并且给以前的我扣大帽子,“没去训练之前,你多好说话啊。看看现在,唉。”他摇摇头,叹口气。
他真能胡说八道。
我以前也不好说话!
崩管在科里干什么事儿,都是违背我心愿的。要是我能有自主选择权,我肯定会溜号,打死不加入这个科。
现在不好说话,因为我没了学习的耐性。要是我现在还野心勃勃的想学好杀鬼驱鬼的法术,那我肯定能挤出一些耐性。
可我没了那个心思。
原本那点儿心思,都被无聊的白天时光以及刁钻老孔雀一样的丹尼斯林耗光了。
廖泽做结尾陈词似的,说:“你缺乏的是责任感。”
他这话,我很承认,我对这个科里的事情,确实没有责任感。
偶尔的热情,那是因为我对破案产生的兴趣,但从来没有将破案当成我的一种责任。
俗语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
我就是那强扭的瓜,就算加一斤糖进去,齁死人,也弄不出正常瓜甜味儿。
车子开到半截,任酮来了电话。
廖泽和特务接暗号似的,把手机紧贴在耳朵上,我根本听不见任酮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行,组长。”廖泽潇洒的挂上电话,自得其乐的欣赏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上原甜儿的照片,随后有些恋恋不舍的将手机塞进了口袋。
“任酮是不是叫我回去?”我问廖泽。
廖泽摇头,“他让我好好教教你,让我带你完成好这次任务。”
“真的?”我怀疑廖泽在骗我。
“你要是不信,可以给任酮打个电话。”
我没给任酮打电话。
廖泽既然这么坦然了,那他说的肯定就是真的,我没必要多此一举的确认一遍。
但我还是不想跟着丹尼斯林,我觉得倦怠,疲乏,什么也不想干,只想找个地方窝着,我甚至连报仇这码事儿都有些兴趣缺缺。
我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乌云做成的大软绵套子里头,整个人没劲儿透顶了,连呼吸我都懒得继续下去。
晚饭吃的西餐,和丹尼斯林一个桌儿。
他一副贵族模样,吃饭的姿势极尽优雅。餐厅暖融融的灯光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聚光灯,让他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高傲王子似的,斩获了不少人的目光。
要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