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呵呵”笑了两声,看着她道:“这后宫里的人不都是姐妹么?又何必刻意再认?”
“那不一样。”花寻月道:“平时喊的姐姐妹妹里头没两分真心,但你我有特殊的缘分,若是能结为姐妹,往后在这宫里相互扶持。岂不是一桩妙事?”
要相互扶持才是重点吧?花春垂眸。
如今的花寻月有了权力,却缺少帝王的宠爱,而她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却还只是个小小的嫔。两厢要是优差互补一番。倒的确是不错。
然而,以花寻月对花京华的了解程度,她现在要是还往花寻月跟前凑,那穿帮也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她还是摇头道:“嫔妾已经认作了攻玉侯的妹妹,攻玉侯府家规甚严。断然不敢乱拜姐妹。娘娘若是实在有这意向,不如等攻玉侯进宫,与他商议一二?”
脸上的笑容一僵,花寻月抿唇。
她这是拒绝她的意思?果然是正当宠的人,天不怕地不怕,送上门来的好处都不要!
“你可考虑清楚了?”花寻月道:“往后这宫里的吃穿用度,可都归本宫管。”
“娘娘加油!”花春握拳。
花寻月:“……”
软硬不吃,那也没别的办法了,她起身便走。身后的人还大大咧咧地给她行礼:“恭送娘娘。”池池双亡。
早晚有她来求她的一天吧。花寻月轻哼,甩了甩袖子卷着怒意离开了。
“女人多就是麻烦。”青袅叹息了一声。
回过头来,花春垮了脸,半死不活地趴去软榻上,眼眸没有焦距,好半天才低声问:“青袅,那个流掉的龙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青袅一愣,挑眉看着她:“您不是说不在意么?”
说是那么说啊!但是一静下来就忍不住会去想,皇帝当时是什么反应呢?有没有难过很久?怀他孩子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又是恩爱了多久才有那么一个结晶……
女人呐,永远是一边让自己别多想,一边脑补出整个宇宙的生物。
懊恼地往软榻上一滚,花春觉得伤感极了。虽然说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不该再计较,但是心里还是会难受。
叹了口气,青袅往她旁边一坐,语重心长地道:“为了让自己好过点。您就当不知道这个消息好了,毕竟也是在遇见您之前发生的事情。”
“嗯。”点点头,花春抱着软枕闭上眼:“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她帮帝王走了第一步,往后还有很多步要慢慢走呢。
两日之后。皇帝与李中堂当朝发生争执,帝一怒之下摘李中堂乌纱,李中堂悲愤撞柱,企图以死明志,当然,是没能得逞的。
朝中瞬间开始流传“帝王霸道昏庸,不容忠臣”的闲话,传到花春耳朵里的时候,宇文颉正心态平和地躺在软榻上看书。
“为什么会这样?”花春跑去皇帝跟前:“李中堂说了什么,让您那么生气?”
帝王头也不抬地道:“他觉得科举选出来的都是无能之辈,要朕将人全部遣散,重新选举。”
“脑残吗?”忍不住皱眉,花春道:“这科考都过了,人都已经选出来了,他才来说这个?置帝王的信誉于何地?”
抬头看她一眼,宇文颉问:“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取了他的乌纱?”
“会!”花春斩钉截铁地道:“忠言可以听,但他这不是忠言,是从个人利益出发对皇上的决定进行的质疑。皇上若是容忍下去,那威信便将荡然无存。”
“那就好。”神色温柔下来,帝王道:“连你都支持,那朕就没错。”
“可是……”花春皱眉:“朝中传那样的话,对皇上百害无利,您为何不制止?”
宇文颉勾唇:“管得住嘴巴管不住心,随他们去。”
这怎么能随他们去?花春鼓嘴,伸手将他手里的书扯了,抬腿跨上他的腰间去坐着,认真地道:“坊间流言尚且猛于虎,更别说朝堂之上。皇上提拔的新人都还没站稳脚跟,总不能先把老臣的心都给丢了吧?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才行。”
帝王抬眼,眼眸深邃地看着她:“就算朕愿意解释,他们也不会愿意听。”
话里有一丝丝的委屈,浅浅淡淡的,瞬间让花春心疼了起来。
她不在,唐越又还没地位,朝中能帮着皇帝说话的只有贺长安。这一段日子以来,朝堂上会是什么场景,她基本可以想象出来。也真是辛苦他了。
“解释是您的态度,听不听是他们的问题。”花春柔声道:“您就意思意思,告诉他们朝中容不得忤逆之臣,李中堂说的话不妥就是不妥,没道理让他打着忠君的幌子干着逆君的事情,末了还让别人来指责您。”
皇帝沉默,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好。”
松了口气,花春刚准备起身离开,却被身下的人一把拉过去,趴在了他胸口上。
脸上微红,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最近好像胖了。”
感受了一番,帝王点头:“是有点。”
花春:“……”脸色陡然沉了。
“怎么?”帝王无辜得很:“做什么瞪着朕?”
“皇上可能不知道。”花春咬牙道:“全天下的女人都有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自己可以说自己胖了,旁人要是附和,统统都会被记恨。”
“你记恨朕?”宇文颉挑眉,眸子里暗光流转,带了点儿威胁的意味。
深吸一口气,花春同学还是秒怂了,趴在人家胸口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