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又催段水遥,顺便嘲笑了一把种子男囚:“你犯法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文艺啊,现在装什么逼。”
“好。”段水遥最后关头动摇,快步走到那囚犯那儿,取过他手掌心的种子,又快步远离这人。
“谢谢。”
那人倒是笑得释然坦荡。
大牢的囚犯此时纷纷目送大王离开,冷大公子走过刀疤男那间,刀疤男给他挤眉弄眼:大王,有空再来啊!
胡勒正好从公堂回来,接走段水遥,与她解释:“李家二小姐找到了,在京兆府后面的院子里,那院子就赵大人一个人住,别的人不让靠近。今儿他没去早朝,宫里遣人来问,才发现他死在自己屋里了。李家二小姐被他藏在床下,捆了手脚。我们将她救下,她一个劲的哭,指认赵大人是元凶。赵大人也留了遗书,确是大人的笔迹,畏罪自杀。”
胡勒心情沉重,赵成德虽然平时对手下人都严厉,可胡勒觉得他是个清廉正直的好官,从不欺压良民。这变故来的太快太突然,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就像之前,苏宋公子和他分析案子,说李家二小姐的事儿,他也总觉得哪里不对。
“胡勒,我自己回清道司就行,你去忙吧,不用送了。”段水遥停步,叫住沉思的小捕快。
“没事,丞相带着刑部一批人来调查这案子,我插不上手。”
“这丞相都来了,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是京兆府的官差,还是不要擅离职守的好。”段水遥面露担忧,态度坚决。
胡勒便也没勉强。
他回身,发现冷记面馆的老板正默默跟着他们。忽然心口有点堵。张监官被他打成那样,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其实胡勒也早想打那个小太监了啊!
“你自己小心点。”胡勒一步三回头,看得却是冷青。
段水遥挥挥手告别,明明看见了冷青,可视线跳跃而过,愣是没正眼瞧冷大公子。她在躲闪,不正常。
……
“段水遥。”大马路上,冷大公子追着段水遥跑。
段水遥的脚步又加快,一路小跑,不理睬他。
冷大公子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有点恼,一急,抓住段水遥的肩膀,使了功夫。
“打张监官这事儿是我不对。”他不等段水遥出声,先抢了台词。他想他的手下总是主动承认错误,这招效果挺好的。
段水遥挣扎不开,小脸气鼓鼓。
那头赶紧松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段水遥倒是开了口:“冷公子。”
“嗯?”
“我第一天见着你,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对你说了不害臊的话,不知你还记得吗?”见冷大公子点头,她又接着说,“那其实是因为我前天梦里就梦见了你的样子,好看的紧。不可思议怎么梦里的人变成活的了。可我昨天迷迷糊糊听见你和豆芽小兄弟说悄悄话,忽然明白了。”
“我和豆芽是清白的。”冷大公子脸色铁青。
“……”段水遥眼皮跳了跳,“我是明白过来,原来不是神奇地我在梦里见过你,而是那天晚上,我也迷迷糊糊看见了你,却被我忘记了,误以为是梦里。”
冷大公子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僵硬起来。
“冷公子和苏公子一样,都是高贵的人,水遥虽然不聪明,但感觉得出冷公子待我好是真心诚意的。水遥不过是一名罪奴,承蒙冷公子不嫌,如果水遥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冷公子的忙,请冷公子尽管说出来。不用,不用偷偷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