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杨木尘口中说的木叔时,整个人愣了一下。虽然木婶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依旧能看得出,她年轻时候应该是极为美丽的女人,而木叔……那张容颜。想必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吧!
他的左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烧伤疤痕,测过脸的时候,格外狰狞。他不像其他被毁容的人,会遮住自己的伤痕。木叔留着精神的板寸头,银色的发丝扎在头上,整个人格外精神。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脸上的疤避讳什么,人刚站在厨房门口,就笑脸相迎了。
“我说杨小子。你总算回来了,没良心的。哟!这是带女朋友回来了,好,小姑娘长得漂亮,和你婶年轻时候有得比了,小子,可得看紧了。哈哈哈哈!”听着木叔爽朗的笑声,我有些尴尬。
“木叔,您误会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些麻烦,跟我回来老家住一段时间,这不,带她来尝尝你的牛杂火锅。”
木叔是个很健谈的人,倒是木婶,只是开始的时候说了些话,后来就没怎么出声儿了。画面看上去温馨又和谐,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不过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吃饱喝足之后,当然是回去休息。漫步在青石板的小路上,连自己的心都沉淀了下来。这样的地方,很适合修养,或者在疲惫的时候来放松一下心情。年老的时候,搬到这样的地方来,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晚上,我躺在陌生的房间里。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有安神的效果。我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眼睛慢慢闭了起来,听着自己均匀的呼吸声,慢慢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认床,今晚好像睡得很浅,我闭着眼睛,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看着我。我突然猛的睁开眼睛,啪嗒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陌生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哪里有什么眼睛,我看了看四周,两边的窗户都关得很好,连影子都没有,更别说眼睛了。
我突然看着右手边的窗户,外面的芭蕉树叶子在夜风中摇摆不定。只看到影子,听不到半点声响。我盯着那个影子看了一会,确定没有东西在走廊上,这才关了灯重新躺下。听着房间里时钟摆动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
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我刚要睡着。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呼吸声,一深一浅,很有节奏,就像是两个人睡在我旁边,很近,呼吸的声音很清晰。我紧皱着眉头,没有理会,假装没有听到,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东西盯上了自己。
刚刚开灯,自己什么都没看到,那东西就算有,也应该是在试探我。只是,我这呼吸声刚慢慢变小,门外就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这屋子的楼梯是木头做的,人踩在上面,就自然会发出声音。
咚!咚!咚!
三下敲门声彻底把我给惊醒了,我又一次把房间里的灯打开,紧目不转睛看着那扇门。一下子,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半点声音都没有,就连外面的芭蕉树都不再动弹了。我皱着眉头,不对劲,就算刚刚的声音是我的幻觉,不可能连树叶都安静了下来吧!这样的安静,太过诡异了些。
我正要起身,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咚!咚!咚!
“谁?”我喊了一声,门外又安静了,没有人回答我,我掀开被子套上衣服起来,不管是什么东西,敢来吓我,就要有被我抓住的准备。我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走到了门口,手抓住了门锁,等着下一次的敲门声。
果然,隔了一小会,又出现了敲门声。就在声音响起第二下的时候,我瞬间打开了门。走廊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口字的回廊绕成了圈,看不清远处有没有东西在。
我干脆站在了回廊上,看着整个院子。来到这里,我还没仔细看,站在我这个位置,这才看到整个屋子的全貌。一楼的院子里,门口进来就是左右两棵芭蕉树。中间是一个圆形的水池,里面是假山,潺潺水流缓缓流下,水声很小,像午夜小声的吟唱。
看过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左手边,杨木尘住的主卧漆黑一片,响动这么大,他竟然没有听到,不是太奇怪了吗?我很确定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突然刮来一阵风,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到了十二月初,晚上已经能够感觉到寒意了,才出来这么一会,手就冰凉冰凉的。
感觉到的冷,已经分不清是那个东西带来的阴冷,还是天气的原因。现在这个状态,感觉自己的感觉也迟钝了。
房间的右手边过去一点,正好是上下楼的楼梯,我看着那个地方,忍不住慢慢走了过去。
咯吱!咯吱!咯吱!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屏住呼吸,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往声源处靠近,不知道一会转身会看到什么东西。站在边上,上楼的脚步声依旧不断,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凉意冷到了心底。
就在这时,我猛的一转身……
通往一楼的楼梯上空无一人,什么东西都没有。我闭上眼睛又睁开,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阴气,却看不到那东西在哪儿。我心里疑惑更多了,明明感觉到了,阴气也看到了,为什么就是没看到那个东西呢?
我盯着楼梯看了很久,突然抬头往上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楼上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连月光都找不到,像深不见底的黑洞。如此来回看了几次,还是没有发现,我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可能是最近心里有事,才会疑神疑鬼。
这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