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清云,不见了。
柴清云,怎么会不见呢?
杨六郎想不明白,这个“马德”究竟轻功是有多好,只是一瞬,就移到了这边,将柴清云掳走。而他,明明也是用轻功,却还只在半路。
大厅里,关红被杨五郎抱在怀里,杨可可被杨七郎拉到一旁关切。
杨六郎的心猛地跳了跳,跳的时候,有些生疼。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一个黑影飞过……我连面容都看不清楚,清云就不见了。”杨可可说的时候有些激动,她看着自己方才伸着的手,那手微微颤抖着,“我明明拽着清云的,可是……黑影太快,我、我……”
关红叹了口气,有些自责:“我还和那个黑衣人交手了,可是……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杨五郎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揽入怀中无声的安慰。
杨六郎攥紧了拳手,闭目沉思着。
他回忆着,今天的每一个细节。
缓而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今日,是谁说……怪盗马德会掳柴郡主的?”
杨六郎的眼神太过犀利,潘豹站出来的时候还有些紧张。
他吞了口口水,说道:“那个,是我……”
杨六郎看向他,一字一顿地问:“潘豹,你怎么会想到……他会掳人呢?”
潘豹心想:这是老大安排的台词啊……
不过,他没敢这么说。
“因为,柴府最值钱的,不是柴郡主吗……”
“可是你们潘府最值钱的,不是你也是潘丞相,他为什么没掳你们,却掳了柴郡主呢?”
潘豹口吃了:“我、我怎么知道啊……我、我又不是、不是怪盗马德。”
杨七郎拍了拍杨六郎的肩,说道:“潘豹也是无心提起的,你何必跟他计较。”
潘豹一听,急了:“六郎,你不是以为是我乌鸦嘴柴郡主才被掳的吧?”
“不是。”杨六郎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只是在想怪盗马德的动机。”
“想不到,所以他才叫‘怪’盗嘛。”杨可可咬重了那个“怪”字。
“好。”杨六郎轻点了一下头,问,“那他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众人默了。
“怪盗马德一般都用盗来的东西换取钱财散发给百姓,那这次,盗走柴郡主也可以换钱吗?”杨六郎分析着。
潘豹不怕死地猜测:“他要把柴郡主卖了?”
杨可可不客气地给了潘豹脑袋一掌,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少说点。”
“卖给谁?”杨六郎若有所思地问。
潘豹想答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
杨六郎继续分析:“卖给谁,谁也不会要的。”
杨可可挑挑眉,想着杨六郎这句话事后要不要告诉柴郡主。怎么听,都不是好话啊。
杨六郎还在垂头想着。
被掳走的人,那可是柴郡主,当今皇上的妹妹。汴梁城人人都认识。他想,怪盗马德,还没有那么蠢。无故动皇亲国戚,这罪名他担不起。现在虽然是盗贼,但是做的是善事。之所以正义之士没有主动去管去抓,就是因为他做事有原则,如今他才能如此逍遥。但一旦触及皇威,还是这种没由头的,他的英名与自由,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我觉得,掳走柴郡主的人,不是马德。”
杨七郎一怔,问:“那是谁?”
杨六郎摇头:“不知道。”
杨七郎松了口气:还好不知道啊……
杨六郎继续:“可能是冒出来的江湖新人,不懂规矩。也可能是奸恶之人,意有所图。”
“总之,不是善类。”
大厅之人,除了不知情的杨六郎,其余的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眼杨可可。
杨可可吞了口口水,做无辜状。
“他肯定有下一步。”
杨六郎说。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只是掳人这么简单。”
“而且,绝不是一个人。”
轻功不可能好到一瞬之间就可以掳人的地步,而且在屋顶之人出现之前,其他地方的东西,应该是另有其人。
“而与我们交手的那位,身形娇小,动作狠辣,应是……一名女子。”
听着杨六郎的分析,一屋子的人,越听越紧张。
杨七郎抹了把额头的汗,问:“六哥,那现在怎么办?”
杨六郎想了想说:“等。”
没有线索,他们只能等。
尽管这样很煎熬,但是他没有其他办法。
“不管他们是什么动机,暂时应该不会威胁到清云的生命。”
“而且……”
杨六郎顿下,面色稍稍缓和。
“有人会帮我们的。”
“谁啊?”杨可可急急问道。
杨六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字一顿。
“怪盗马德。”
“真正的怪盗马德不会放任假的胡作非为,毕竟事关他的名声。而且,这伙人十分了解怪盗马德的作案手法,不是曾经被他偷过,就是他的熟人。”
潘豹背脊一凉。
“总之,这伙人在和怪盗马德作对。”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他不帮我们,又帮谁呢?”
*
杨六郎留在柴府等音信,其他人离开回府。
“听着六郎分析的,我总觉得心里瘆的慌……”关红说道。
杨五郎抚了抚她的背,也只是这个动作,他的脸就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赶紧说道:“六郎一向如此,不过事情也被他分析的八.九不离十了。”
“是啊。”杨七郎点头,“要